齐攸宁轻车熟路的奔到秦子言的院子, 樾王府着实大,她勉强认得路,且她耐力不好,跑上一段距离便起喘如牛,而樾王府已经远远超出了所谓一段的距离,她用手撑着墙, 抬手将额上的细汗抹去, 喉间似火烧, 缓了良久才将气息平复,不敢耽搁,连忙向秦子言的寝院行去。
閔一端正的守在门外,王府中不曾有丫鬟, 守门的活计便落在他们身上, 每日一人, lún流着, 上回閔七运气不佳,守来个麻烦jīng,今日他的运气倒是好, 竟把齐大人给等来了。
閔一向前迎了几步, 拱手问安。
齐攸宁摆摆手, “不必多礼。”
她回着话,双眼却一动不动的望着紧闭的房门, “你们王爷可在?”
“回大人, 王爷确在屋内。”
“那他可有伤着?”
他顿了顿, 脑子转了个来回,才开口道:“属下不知,王爷回府时脸色不佳,该是伤得不轻”
閔一的良心怦怦跳了两下,王爷的伤并无大碍,调息片刻,出身汗也就差不多了,可他鬼使神差般的回想起王爷手臂受伤时的情景,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再出口时,话风便不大对。
王爷,属下只能帮您到这儿了
齐攸宁一听,苦了脸,他果然受伤了!心下焦急,转身便往寝室走去。
閔一面色有些古怪,他微微侧了身,将她拦住,“大人,王爷这会儿正在沐浴,您看”
怕齐大人进屋没看见王爷,閔一只能变着法儿的提醒提醒。
齐攸宁顿了顿,看着閔一,“不是说随时都能进去”
閔一目的已达,低头躬身向后退开,“大人,请。”
齐攸宁点了点头,推开门,犹豫了一下,把门带上。
沐浴嘛,不能让别人瞧见。
屋内并没有他的影子,齐攸宁环视一周,在角落的墙上发现一片晃动的斑驳水光,咽了一口唾沫,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他的屋子里竟还有一扇隐秘的小门,门板上的雕刻与墙面融为一体,她来过这里两次,愣是没发现它。
抬起手,轻轻推开小门,弯下腰,瞳孔慢慢放大,门后竟是一方颇大的汤池!
秦子言不愧是皇室中人,平日里不论再低调,王府还是王府,该有的规格制式一样不缺。
眼珠转动,她找了一圈,却并未发现秦子言,心下叹了口气,透过门缝的视野实在有限,无法,站直身子,将衣襟理清,撇了撇嘴,抬起手,一把将门推开。
浴池左侧,秦子言背对着她,长发未束,湿漉漉的随意披散着,身上仅着单薄浅色浴袍,未擦干的水汽将袍子印湿,紧紧的贴在他身上,他的肩膀宽阔,却不厚重,背部肌肉紧实,正中的那条脊线笔直凹陷,腰窝处尤其明显,再往下,便是挺翘的臀,齐攸宁指尖微痒,她就是光用眼看,也知那出的弹性必然不错。
无怪乎在门缝里找不到人,他耳力非凡,定是听到了外头的动静,爬起来偷穿衣服
“梓观”
秦子言忍了又忍,见她未有收敛的意思,只得转过身,脸上早已通红一片,讨饶道:“莫这般看着容我换身衣服可好?”
她知道她的视线有多露骨吗?即使背对着她,他也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眼里的火辣,他甚至觉得身上的衣物有些多余,她光用眼便能将他扒个干净。
齐攸宁见他气色尚可,眉头稍稍放松,也不回答他的话,快步走了过去。
行至他面前,齐攸宁不由分说的抬起手,将他松垮的衣襟拉开,他大约是匆忙间将浴袍套上,腰间束带都未系紧,一双修长的腿若隐若现,襟口更是凌乱,齐攸宁只觉口中更加干渴,心跳如雷。
深吸口气,将他沐浴后的清爽气息吸进身子里,眼神下移,面上的神色渐渐肃穆,
秦子言被她猛浪的举动震住,直到肩上传来凉意才惊觉她在扒他衣服,慌乱间,他抬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并将滑落的浴袍拉上。
“梓观!”
他的声线已然发紧,有生之年第一次体会到何为羞窘,她于他而言,已越来越难以招架。
而此时的齐攸宁倒真没有调戏他的心,趁他不备,她将他的衣物拉下寸许,肩上那片青紫触目惊心,将她的心扯得生疼。
这一刻,所有的旖旎都消散,她沉着脸,沉默不语,脚步微微向后褪去,被他捉住的手也开始挣扎。
秦子言见状,心下一慌,手中收紧,不放她离开。
齐攸宁无力的将额头抵在他的xiōng膛,闷着声说道:“殿下,臣似乎连累你了”
秦子言闻言,呼吸窒了窒,旋即将她拥入怀中,直到怀中被她填满,他才敢将她的手放开,抚上她僵直的背,轻轻拍着,“你我之间,说什么连不连累,莫不是让本王眼睁睁的看着你范险?那还不如一刀将我砍了来得痛快。”
齐攸宁双手穿过他的腰间,手上用力,将他紧紧搂住。
他身上的热气不断传来,齐攸宁的眼眶被熏得发酸,“殿下为臣受了重伤,臣”
秦子言眼底闪过一丝疑惑,“本王伤得不重,调息后已无大碍,梓观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