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塔气急,“你让开,我要见薄卿寒!”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慕九卿堵在门口,紫苑紧跟着堵在慕九卿身后,主仆两个连成一气,瞧着是压根不给阿塔机会。
“大周天下!”阿塔冷笑,“慕九卿,你敢抗旨不遵,敢以下犯上吗?皇上有旨,让我入住千岁府……”
“可皇上没说,让薄卿寒睡你!”慕九卿觉得除了对着薄卿寒的时候,其余哪里说过这样直白下流的话?可有时候人被bī急了,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一想到薄卿寒来日若是一身大红喜服,与眼前这女人携手交拜,她就觉得心里膈应。
不,不只是膈应,更多的是心里有根刺!
饶是阿塔不在意这些,可乍听得这话从慕九卿的嘴里吐出来,也不免脸红了一下,“慕九卿,你……”
“还想让我再说点别的?”慕九卿负手而立,“阿塔公主,您是从东镜国来的,算是贵客!可客人就该有客人的样子,若是喧宾夺主,恐怕有失东镜国的体面。脸是个好东西,但也得有才行!”
“慕九卿,你让开!”阿塔可不管这些,今儿既然到了这里,她没见到薄卿寒是断然不会甘心的,“我要见薄卿寒!你若再拦着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慕九卿可不怕这些,“一口一个薄卿寒,真让人头疼!”她瞧了一眼看热闹的佐理,“五皇子殿下就是来看热闹的?不打算说点什么?做点什么?”
“讨杯茶喝,总可以吧?”佐理含笑望着慕九卿。
“非要撕破脸吗?”慕九卿站在原地,“好,好得很!阿塔公主,你到时候可别后悔!”
紫苑急了,“小姐?”
“去备茶,就在院子里好了!”慕九卿意味深长的开口,“屋子里太亮堂,怕公主刺眼睛,不如院子里通风,免得公主在屋子里憋着了!”
“是!”紫苑颔首,行礼退下。
慕九卿缓步往院子里走去,“进来吧!”
如此一来,阿塔反而多了几分谨慎,带着疑惑不解望着佐理。
佐理没吭声,只是扯了扯chún角。
“谁怕谁!”阿塔疾步紧跟着慕九卿。
这竹苑果真是竹苑,入目都是竹子。可到了阿塔的眼里,只剩下两个字,“虚伪!”
“少说点!”佐理眯了眯眸子,“你不是她对手。”
“哥哥胳膊肘往外拐,不帮自己人,却帮着外人?”阿塔冷然,“哥哥,你安得什么心?你该不会告诉我,你看上慕九卿了吧?”
佐理瞟了她一眼,“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到处发情?阿塔,你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如果我是薄卿寒,见到你这么粗鄙无礼的女人,再好看也不能要,否则就是来日受罪!”
阿塔仲怔,“你是说,薄卿寒喜欢温柔的女人?”
“男人都喜欢温柔。”佐理长长吐出一口气,“至少,我不会喜欢这么泼辣的。”
“慕九卿又好得了哪儿去?她不泼辣吗?”阿塔冷笑,“至少在我看来,她也未见得温柔。”
佐理摇头,瞧着四下的竹子,“你不懂慕九卿,可薄卿寒却是懂得厉害。你以为竹子便是虚伪?那你问过慕九卿,为什么喜欢竹子吗?”
阿塔听不懂,“什么意思?”
佐理笑而不语。
院子里摆上了桌椅板凳,茶香晕开,在这昏黄的烛光里显得格外静谧祥和。
慕九卿已经穿好了衣裳,此刻一袭碧水天蓝的罗裙,衬着她垂腰长发。她安安静静的坐在烛光里,与方才的强势泼辣几乎判若两人。
“慕九卿,让薄卿寒出来!”阿塔站在慕九卿跟前,“我不是来喝茶的,也不跟你这般虚伪的人,说什么虚伪的话!就像是你这满院子的竹子,都说竹子中空代表谦虚仁和。可我看你,哪有半分谦虚,反而只有傲慢无礼。”
“谁跟你说竹子中空代表谦虚?”慕九卿凉飕飕的剜了她一眼,“我这竹子惯来霸道,周遭没有他物,所以我从未说过自己是个谦虚之人。公主殿下,有些事光靠自己臆测都是虚!”
阿塔愣了愣,好像是这个理。
可是,她还是没能见到薄卿寒。卧房的大门关着,易德站在门口,如果薄卿寒不能自己走出来,她也只能站在外头等着。
紫苑奉茶,只觉得这氛围着实尴尬。回头望着紧闭的房门,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姑爷难道真的不出来?真的让小姐独自面对这样的局面?
一对二,小姐似乎没有胜算!
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