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卿瞪大眼睛,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有刹那间的仲怔。
“看到别的男人,说起别的男人,眼睛里嘴角上都夹杂着笑意。”他压在她身上,温凉的指腹带着骨子里的怜爱,一寸寸的抚过她jīng致而苍白的面颊,“跟死鱼说什么悄悄话?不如也跟我说说?”
慕九卿翻个白眼,打算推开他,奈何这人力有千斤,她就像是蚍蜉撼树。
“说什么?”慕九卿干脆破罐子破摔,“说你如何保护丞相府?昨晚墙外的乌鸦尸体,至今也没听着半句流言蜚语,莫不是千岁府出手,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知道就好!”薄卿寒轻嗅着她身上的淡淡药香,“很乖,知道喝药了?”
不喝怎么能出府呢?娘那头,总归要做做戏,免得娘太过担心。
骨节分明的手探入了她的发髻中,把玩着如墨青丝,薄卿寒的脸上浮现出几分玩味的兴致,“慕大小姐,打算拿什么报答我?”
“我,你要不要?”慕九卿忽然捏起他的下颚。
总不能一直处于被动的位置,反正就算她不愿意,薄卿寒也不会放过她。既然如此,又何必客气?都是占便宜,好处为何都让他占了去?
慕九卿要反客为主!
“你给吗?”他问。
“你敢要,我就敢给!”慕九卿轻嗤,继而冷笑两声,“薄卿寒,我是有妇之夫,不再是丞相府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想过那些流言蜚语吗?想过若是敢要,会面临怎样的窘境?千岁大人,您是千岁啊!多少女人眼巴巴的等着千岁大人,连皇上都早早的在考虑了,千岁大人的女人不该是我慕九卿这般。”
薄卿寒定定的望着她,不回应也不反驳。
“千金贵女,天之骄女,那才配得上你千岁大人的身份。”慕九卿的手,第一次主动的抚过薄卿寒的面颊。不得不感慨,这男人的脸皮真是保养得极好,摸上去柔柔滑滑的,手感可真是一等一的好。
指尖的触感,让她心里陡生莫名的悸动,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仿佛是有虫子突然从骨头缝里钻进去,冷不丁钻进了心口上,身心都是痒痒得难受。
慕九卿愣了愣,盯着薄卿寒没能回过神来。
近在咫尺的男人,若刀斧雕刻的jīng致五官,幽邃的瞳仁里清晰的倒映着她一人身影。他目不转瞬的看着她,明明脸上没有任何的情愫波动,却也因为这份平静而让人着迷。
很奇怪,每次他这样平静的看着她,她总觉得好似换了个人似的。他像是透过她在看别人,又好像因为看了她,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我只要你。”他开口,“慕九卿,记住了吗?”
慕九卿回过神来轻嗤,“这话说得好像我已经属于你了似的?薄卿寒,千岁府那么清闲?东镜国的使团快入京了,你若是再扑我身上,恐怕多得是人等着你千岁大人的下场!”
“是在担心我?”薄卿寒忽然扯了一下chún角,瞧着好像是在笑,可更多的却是他愈发将她抱紧,“说得我都不想放开你了,就这样抱着,一直让你看到我的下场为止。若是我死了,我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只有这样你才能完完整整的属于我。”
顿了顿,他深吸一口气,“不,你生来就是我的。”
慕九卿愣着,这人真会得寸进尺!
“薄卿寒,你松开!”慕九卿翻个白眼,“再这样,我可就喊非礼了!”
“喊吧!”他说,“让所有人都看到,我倍感荣幸!”
慕九卿嗤之以鼻,“薄卿寒,我没时间陪你胡闹,宋良竹已经送到了刑部,我爹就算去追怕也追不回这案宗。刑部那头是你的人,你要怎么办?”
“不许为他求情!”薄卿寒凉飕飕的剜了她一眼,翻个身从她身上下来,想了想又将她抱起,放在自个的膝上圈着她的腰肢。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抓住她的心。毕竟她嘴里说着别的男人,难免心里也会想着别的男人,既然如此握着她的身子也是极好。
可慕九卿觉得不舒服,这人抱着倒也罢了,隔着衣服便是。谁知这是头不知羞耻的瘟神,入秋衣裳渐厚,不能感触两人的温度,他便怎么都不甘心。
于是乎
薄卿寒这般的轻车熟路,仿佛早就练过一般,在抱住她的第一时间,指尖已经挑开了她的腰封,一路畅通无阻的将掌心贴在了她的腰部。他不喜欢这些隔阂,没有衣物隔着,仿佛说的话也是敞亮的。
可慕九卿整个人都是僵直的,说实话她虽然嫁给了宋良竹,但跟男人真正的亲密接触却是寥寥无几。思来想去,好似真的只有薄卿寒一人。
真是前世欠了他的吗?
“薄卿寒,你极力的想忘掉我跟宋家的关系,但你别忘了,我到底也是宋良竹的妻子,宋家的少夫人!”慕九卿冷眼看他,她不是自欺欺人的人,脑子比谁都清楚理智,“宋良竹,我救定了!”
“爱他?”他腰间的手颓然一缩。
掐得慕九卿当下倒吸一口冷气,旋即回头一口咬在他的肩头。她不好过,他也别想好过。
薄卿寒一动不动,任由她咬着,口吻里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无温,“不许救他,不许想他,不许爱他。慕九卿,你是我的!你的骨血你的身体乃至于你的心,都是我一手造就的,我不许任何人沾染你分毫!”
“九九,我从来不是大度的人,尤其是对你!”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