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人共包了三只船,大房三房共一只,二房四爷共一只,还有仆役伙计押着礼品共一只。
霍大奶奶伏在霍震霆怀里听着外面水声潺潺,柔声说道:“上次坐船还是从岭南投奔姑苏,心中一直忐忑,这次竟已经是陪着夫君和孩儿了!”
霍震霆说:“这就叫缘分天定!咱俩注定要在一起!”
话说完,两人就来了性子,在船舱里成就好事。
却说那霍三奶奶上次和霍二太太发生口角,砸了古坊斋后,霍震寰也恼了她,让祥贵婆将她好生拘着。祥贵婆早就看不惯她整天不落家的性子,自家男人身子这般弱,不守在身边好生照料,偏偏往外野像什么话?
霍三奶奶烦不过祥贵婆训导,自顾自的跑到偏舱坐下置气。这时候隐隐听到舱壁透过来男女纠缠的声音,霍三奶奶是成了亲的妇人,当然知道这些声音是在做什么。当即就焦躁地扯着帕子,推开窗子迎进一阵凉风。霍震寰身子骨弱,从她进门那一天开始,祥贵婆就明里暗里地敲打说,小年轻要顾及身子,不要一味地贪欢。她平时就是头发毛了一下,祥贵婆都向她飞眼刀子,倒好像她有多放浪似得。
其实,她虽出身市井,嘴不饶人,骨子里却是知规守矩的,哪像大嫂虽出自名门,倒是个闷骚的,和大哥整天变着花样风流快活,外人不晓得,她住在同一宅子里会不晓得?女人家的底气是男人给的,大嫂这般风光,还不是因为笃定大哥对她的宠爱。而自家如花似玉的身子嫁给那病痨鬼,也没见讨到什么好,想到这里,三奶奶暗咬银牙,帕子都快扯破了!
这边霍大奶奶和霍震霆只顾着翻龙倒凤,抵死缠绵,哪里知道那别厢霍三奶奶的悲风苦雨。两人*之后搂在一起说起乔家的私隐往事来。
“妾身听说外祖母当初和外祖父只是相敬如宾,外祖母死后,外祖父对那继室叶氏却是疼爱有加!是以原配两女和那继出的儿子关系不和!”
“你自知其一,不知其二,外祖父当初和那叶氏是自小就认识的,只是乔家嫌弃叶家的家世,硬是拆散了鸳鸯,给外祖父聘了外祖母。外祖母去世后,外祖父意外得知那叶氏竟然还一直没有嫁人,于是就上门提亲,将叶氏娶进门来,两人是一波三折才在一起当然好的很!”霍震霆抚弄着霍大奶奶的头发说。
“哈啊!没想到外祖父家还有这桩风流往事!”
“我却觉得外祖父是个优柔寡断的,当初既然认定了心中所爱,就应该费尽心思争取到手才对。这是亏得叶氏守住了,若她当初也嫁人了,那才真是劳燕双飞!”
霍大奶奶仰头看着霍震霆说:“你说的轻巧,若外祖父早和叶氏在一起,还哪来的我们母亲,又哪来的我们!”
霍震霆笑着说:“娘子说的在理!”
却说二房和四爷这一只船里,时下也并不平静,霍震航出行时带着柳姨娘,和那四爷霍震宇旧情人见面,总有些尴尬!霍震宇躲进了船舱里不出门,柳姨娘也扯着帕子有些抑郁,偏那霍二太太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当下就娇笑道:“听闻四爷和柳姨娘是旧识,怎么才打个照面就进了船舱里了,莫非柳姨娘是那吃人猛虎不成?”
霍二奶奶恼她越来越无法无天,当下敲打她说:“你有这卖嘴皮的闲工夫,不如去把礼品清单好好核对一下,莫要整天游手好闲!”
这一次霍二太太也是有所依恃了,立即回道:“我只是好心提点几句,免得人乱了伦常,姐姐为何这般动怒!”
霍二奶奶反唇相讥:“那没脸没臊上赶着爬床的事儿,我房里出了一件就不会有第二件!”
这话可正戳到二太太的心窝里了,她当初不正是趁着二奶奶有孕,爬了姐夫霍震航的床。二奶奶今日这样当面说来,生生是把她颜面踩在脚底下了。
“你……你……”霍二太太指着霍二奶奶跺脚道。
“来人啊,二太太晕船了,快把她扶进舱里躺下,若还不见好,就莫让她上寿宴了,免得失礼人前!”霍二奶奶打发下人将二太太扶走,免得她在跟前碍眼,柳姨娘感激地看了为自己解围的霍二奶奶一眼。
霍二奶奶说:“柳姨娘,你和四叔的那些个往事早已过去,若你自己行得正站得直,别人自然没话说。二爷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女人在他眼里是最不值当的,若真有什么事情,他不会恼自家兄弟,但宰你却是顺手的!”
柳姨娘连忙施礼说:“奴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