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不能否认,她自己多少是有一些私心的,她还是希望夙君颜能够找到苏慕凉,这样在夙非离的眼中,是不是就能多看到她一眼?
苏慕凉回来的时候,全身湿透了,身上披着夙非离的外袍,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身上,一直微微垂着头,羽睫上挂着小小的水珠,随着她的一个不经意间的轻颤,顺着她精致的侧脸滑落。
脑袋里嗡嗡作响,刚刚夙非离的话似乎还一直回荡在耳边,他说,“你知道我不是没人要,只是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他还说她自私,她真的自私吗?
“你们回来了。”安宁见苏慕凉回来,连忙跑了过来,见到苏慕凉身上全湿了,脸上有一丝惊讶,随即皱紧了眉头,“这么凉的天,岂不是要染上风寒不可。”她说着,便赶紧拉着苏慕凉进了山洞里换了一身她随身带的衣衫。
“对不起。”……苏慕凉小声的道了一声,明明说好帮她的,但是现在看来,貌似已经退步难行。
夙非离的态度太过于强硬,她也从来见过他这般的凶过她,这次好像是触犯了他的底线。
“……没关系,我早该想到的。”安宁对着她浅笑了一下,脸上没有一丝难过的神色,仿佛她又回到了从前那般,是那个无忧无虑,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从来不会被心事所烦恼的小公主。
安宁本来是想再给夙君颜一次机会,也许是身体里流动的血液一半是相同的,又或许是对夙君颜没由来的信任,又或许是因为那件事情里有盲点,有蹊跷,她这才将苏慕凉和夙非离他们在梨花岛的事情通过信鸽告诉了夙君颜。
然而安宁却无论如何都没能够想到,她的这一封信,却没能够落入夙君颜的手中,而跟了她多年专门为她传信的白鸽更是惨死于他人之手!
裴蔚莞已经成为待嫁太子妃,奉轩辕皇帝的旨意入住了太子的宫殿。
“太子妃,不好了!”
一个嬷嬷面色焦急的进了门,对着正在菱花镜梳妆打扮的裴蔚莞道。
而此时的裴蔚莞,正在自己美艳的容颜上细细的描绘着精致的妆容,雪润的肌肤白里透红,眼角被细心却没有痕迹的拉长,与之长翘的睫毛呼应,让那一双原本华光流转的眼眸更加水盈动人,眉心特地上了一抹雪花状的艳红描金花钿,使那张美艳的容颜上硬是衬托出了几分淡雅之气,愈发的晃眼逼人。
听到嬷嬷的话,裴蔚莞长眉一挑,“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这日正是裴蔚莞来的第一天,太子没有任何的表示,甚至没有让人迎接。
而裴蔚莞正要准备去给夙君颜请安,所以事先派丫鬟去太子寝宫打探了一番,估么着这就是刚打探完回来的。
嬷嬷冲着房间里的几个丫头瞅了一眼,脸色有些迟疑。
“你们都下去!”裴蔚莞冷眼对房间里的几个丫鬟道,等她们出去关上门后,她这才道,“嬷嬷不用着急,有什么事慢慢道来。”
那嬷嬷见人都出去了,这才特意压低声音道,“太子妃,小的刚刚经过太子的寝宫时,看到聚集了好多太医,端出来一盆血水。”
看到裴蔚莞一下子紧蹙的眉头,她顿了顿,又道,“……太子妃,你也知道太子他身体不好,这万一……”
“没有万一!”裴蔚莞一下子站起来,厉声道。
“啊哟,太子妃啊,你这命可是以后要当皇后的人,你可还要多多为国公府考虑考虑啊。”。
裴蔚莞的面色一下子变得铁青,随即又有几分狰狞,只见她目光突然变得阴冷,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道,“什么时候还需要你来提醒本宫?!”
那嬷嬷被裴蔚莞如毒蛇般犀利的眸子看过来,顿时吓得腿一抖,随即跪在了地上,“奴婢不敢。”
裴蔚莞见此,冷哼一声,这才打开门来道,“现在本宫就要去看太子,还不快去准备!”
那个嬷嬷连连道是,站起来后快速离开去准备。
等裴蔚莞到夙君颜寝宫的时候,那嬷嬷所言果然不假,站在外厅里闻着那愈发浓重的血腥味,她的脸色白了白,脚下微动,还没等伸出手推开夙君颜的房间门,便被两个黑衣人阻挡住了,明晃晃的刀横在胸前,“太子有令,不允许任何人探望!”
裴蔚莞脸色瞬间变得难堪起来,刚想动怒,便见两个御医从他的房间里退出来。
她神色一动,连忙上前问道,“太子情况如何?”
那两个御医一见是太子妃,连忙鞠了一躬道,“回禀太子妃,太子的病不是一天两天,而是长年累月形成的,根深蒂固,若不是有一颗千金难求的’厄魏灵芝‘吊着太子的病,恐怕太子早就……“那御医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