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蔚莞一听这话,神色大震,身子连连后退了两步,紧着被身后的嬷嬷连忙扶住,“太子妃,小心身体。”
裴蔚莞只感觉一桶凉水从头到脚浇了下来,一瞬间全身冰凉的可怕!
他竟然病的那么严重!?
不,他怎么可能会死?他是她看上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死!
想到此,裴蔚莞脸上闪过一抹狰狞之色,只见她伸出手指着那两个御医道,“既然厄魏灵芝好用,那还不赶紧去找厄魏灵芝!如果太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也别想活!”
那御医听后,眉宇间闪过一抹无奈,“太子妃,小的一定会尽力的,只是太子他自己也不注意身体的调养,这……”
“那不用你们操心,你们赶紧派人去找那些神丹妙药,钱不是问题,你们一定要记住一点!”看着那御医的脸,裴蔚莞一字一句道,“你们的命与太子同在!”
那御医身子一抖,连忙道了声是,随即拿着药箱疾步而去,一边走一边在心底暗骂裴蔚莞,她以为那厄魏灵芝是那么容易得到吗?
三千年长成一枝,又哪里能是有钱可以买的到的!
他们太医最恨的便是这种人,拿他们当炮灰,他们又不是神,又如何掌控每个人的生命。
裴蔚莞从夙君颜的寝宫出来的时候,心情无比抑郁低沉,她根本不能接受夙君颜危在旦夕的事实。
然,就在这时,她突然看到空中飞来一只信鸽,冲着往夙君颜的寝宫飞过去。
裴蔚莞的心没由来的一紧,一双美丽的杏目微微一眯,脑海里闪过什么讯息,她就那样目光幽冷的看着那个信鸽,对着夙君颜寝宫外的侍卫看也不看一眼的道了一句,“把弓箭给我。”
她的话根本不容别人反对,待她拿过弓箭的时候,嘴角隐隐浮现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长弓拉起,裴蔚莞闭上一只眼睛,长箭对准那只白色信鸽,手起手落间那长箭飞射而出,在空中飞快的闪过一个弧度,稳,准,狠的穿透那只白鸽。
裴蔚莞的出身出功勋世家,祖父是武将,助先帝打下来了大半个江山,是开国元老,因此出生在一个这样的世家里,骑马射对于她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而她所射下来的这一只信鸽,无疑就是安宁在梨花岛所放飞的那只白鸽。
那白鸽掉落下来,身下缓缓流出一滩血迹,似乎疼痛异常,白色的翅膀还隐隐抽搐两下。
裴蔚莞眸子看着那只泡在鲜血里的白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缓缓的俯身,扯开它的翅膀,果然看到它的小腿上绑上了一个纸条,裴蔚莞的嘴角一勾,随即站起身缓缓打开了那张纸条……
然,当裴蔚莞看到那上面的内容时,一双杏目豁然瞪大,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
没死?!
苏慕凉没死?那个以为给她殉情的皇子也没死!?
裴蔚莞看着那上面的内容,越往下看脸色越阴冷,感情这是她未来的小姑子写给夙君颜的信,竟然让夙君颜去找苏慕凉!
就那几行字迹,裴蔚莞足足看了好一会,脸色阴沉的可怕,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苏慕凉竟然命那么大,掉入了大海中还能存活下来,那些鲨鱼不可能放过她!
然而安宁的字迹就那样摆在她的眼前,不断的告诉她这是事实!
并且最重要的是,她竟然还想将这一切告诉夙君颜?!
半晌,裴蔚莞的嘴角浮起一抹阴冷的笑,从眼神到表情到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节都在透露着她对苏慕凉的疯狂嫉妒和厌恨,“想通知夙君颜?好,我成全你们!”
裴蔚莞一边说着,将那个纸条揉的稀巴烂,而与此同时她的脚也狠狠的落在了那只白色的鸽子头上,一脚踩下去,隐约听到什么东西咔的一声脆响,大概是什么脑壳裂开的声音。
而裴蔚莞却一直拿着钝钝的宫鞋跟不断的墨蹭着,一双眸子里流露出刻骨的恨意,“苏慕凉,我就不信你这一次还能逃得了!”
说罢,狠狠一拂袖转身离去,“不许留下一点痕迹!”
而她的身后,那只白鸽早就没有一点生命迹象,红白相间,那血腥的一幕,醒目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