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个个都蒙着脸,从阴影中一出来,立即兵分两路,绝大部分人马包围住了魏时,另外几人则拔刀冲向慕云歌。
包围着魏时的那些人组成了一个奇异的阵法,招式狠辣,然而似乎只是为了困住魏时,让他抽不开身,于性命却却是没有大碍的。冲向慕云歌的那几个,用的则是实实在在的杀招,三人品字形冲过来,立马将慕云歌笼罩在刀锋中。
好在慕云歌已跟着唐临沂习武近一年,武功不怎样,百影无踪的轻身功夫练得是真好,用尽了全力,脚步错综复杂地晃动,几人又没防备她居然会武功,竟真给她闪出了包围圈。
慕云歌一脱身,立即抬手按动腕间的暗器。
几人离得近,密集的毒针瞬间发出,毫无声息的射进了人的身体。三人脚步一个趔趄,扑倒在地,已经没了呼吸。
包围魏时的人见状,立即分出两个再次杀向慕云歌。
魏时目光一凛,手下更不容情,趁着他们分心之际,手中的短剑已经快速地解决了好几个。眼见着围攻他的人越来越少,这些黑衣人都慌了神,脚步开始凌乱起来。左右夹攻慕云歌的人虽没压力,可慕云歌脚下的步子着实厉害,他们连慕云歌的衣角都摸不到,时间一久,伙伴们都挨个倒在魏时的剑下,自己也开始心虚起来。
殊死争斗,最忌讳一方心虚气短。黑衣人底气不足,魏时杀气大盛,眨眼间就只剩几人围攻他和慕云歌。
剩下的倒也不必他出手,暗卫随行,已召集了人马赶来,三两下就解决了还站着的。
“这些都是什么人?”魏时踢了一脚地上的死尸,用手绢擦拭着自己的短剑。
林逸这次办事不利,跪地回禀:“已派了人去查,很快就会有结果。”
“如今你们办事真是太敷衍了事了。这京城里什么时候轮到这些人横行了?嗯?”魏时丢下染血的手绢,又用林逸双手捧上的绢布抹干净了手指,才伸手牵住慕云歌:“现下是多事之秋,我懒得罚你们,下次再犯,一并重责。”
“是。”林逸低下头,细细查看魏时脚边的那具尸体,忽地轻咦了一声:“殿下,这些人并不是大魏的。”
慕云歌一愣,本已跨出的脚忽地又收回,也回身看去。
林逸卷起尸体的右手袖口,只见手腕上绣着一个狼头。慕云歌眸色顿沉,冷声说:“这是赵国的杀手。”
“正是。”林逸紧紧盯着这个图腾:“西赵人崇敬狼,jūn_duì士兵人人都在手腕上纹此图案,民间的杀手则多在胸口留下印记。”
“看来,这些人跟穆家人脱不了干系。”慕云歌寒声说着,心中已有了决断,看来,这些人应该是穆如烟派来的。
魏时当然也明白,慕云歌成了誉王妃,穆如烟定然是咽不下去这口气的。设计慕云歌不成,那就干脆动手杀人,才符合她一贯的作风。这个女人,还真当他魏时是握在手中的胜利品,由得她摆布呢!
“穆如烟在京城中有多少人,今夜之后,就要多多少具尸体,明白吗?”魏时吩咐了林逸,径直拢了慕云歌的手掌,扬长而去。
陆令萱成婚的这一夜,无数的惨叫声湮灭在淮南王府的喜炮声里,红艳艳的盖头掀起的时候,鲜红色的血液也流进了泥土里。
穆如烟还不知道,她以为最好的进攻良机,实则是推着自己走向了末路。
淮南王难得来一次京城,这次借着儿子的婚礼由头前来,少不得要在京中盘桓数日。陆令萱三朝回门时,魏云逸亲自陪着她来的慕家,慕之召陪着魏云逸在前厅说话,慕云歌就带着陆令萱去往主院,给肖氏请安。
肖氏欢喜,拉着陆令萱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又嘱咐了一些管家的细节,全然一副母亲的姿态。
陆令萱嘴上不说,头却点得很是勤快。
等肖氏倦了,又松了回门礼物,慕云歌才领着陆令萱去凝碧阁。
“你知道吗?”陆令萱来时已憋了满肚子的话要说,一进门就开了口:“那个沈静玉又来京城了!”
“她如今可不叫沈静玉了。”慕云歌嗤笑:“她不是自请去出家了吗?怎么,还没走啊,竟让你给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