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你不要管好不好?”
叶子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林泽不想给叶子言添麻烦,也不想成为叶子言的负担,可是卫绶的样子实在太过凄惨,让林泽没有办法视若无睹,只能对着叶子言硬下心肠。
“子言,如果你来看过卫绶,你就不会再这么平静了,他的样子……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但是如果他这个样子是我们造成的话,我没办法当做不知道。”林泽抚摸着镜中的自己,“子言,他在哭。”
“……我只能说,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好,我问心无愧,他也许现在有些伤心,但是再过几日就会好了。”
叶子言的语气那么冷淡,仿佛卫绶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说他丢了很重要的东西,子言,如果是你,你会很快就忘记吗?”
林泽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叶子言的回话,话筒里只有叶子言的呼吸声。
直到林泽以为叶子言再也不会回话,想要挂了电话的时候,叶子言的声音轻飘飘地传了过来。
“我会。”
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一滴滴地砸在林泽的手背上。
不敢说话,林泽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一边。
擦掉残留在下颔处的泪水,林泽看着镜子里在一瞬间泪流满面的自己,只觉得脑中空空,什么都想不了。
真的吗?那你是不是,也会忘了我?
眼泪还在流,刚刚才擦过眼睛的林泽,眼前又是模糊一片,擦也擦不干净,最后只能放弃再进行这一无意义的举动。
任眼泪簌簌流下。
***
“真是不简单啊,他还隐约地记得你呢。”此时正在林泽家里等待林泽回来的叶子言挑眉看着时札,眉眼间,是时札熟悉的,叶子言一贯的嘲讽。
手中挂掉的电话还在响着“嘟嘟”声,叶子言被林泽有些莫名其面的问话问得有些蒙,不过想着林泽很快就会回来,也就没有多想,倒是林泽最后的那一句话让他想起那个被他埋在记忆深处的身影,心情有些闷。
时札虽然是被禁锢在玩偶里不能离开,可是他的感官都还在,叶子言和林泽的话他统统都听在了耳里,越听越觉得他可笑。
“你说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卫绶好?你有问过卫绶是怎么想的吗,你清除掉他的记忆,有问过卫绶愿不愿意吗?你擅做主张做了那么多,现在来说都是为了卫绶好?把卫绶害成这样的人分明是你!”
“我自然是为了他好,我的存在就是阻止像你们这样的恶灵残害人类的,如果我没有这样做,卫绶现在恐怕不止是住院,而是已经死了。”叶子言站起身,走到时札面前,“他现在不知道他曾经有多危险,自然是会厌恶我,等他以后知道了,自然就会对我感激不尽!”
“可笑!”时札不想和他争论这个,在时札看来,叶子言这个人对灵的看法已经接近偏执,有些病态了。“你该不会是小时候被灵骗过才会这样……唔!”
灵魂深处的灼烧感让时札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蜷成一团,痛苦地喘气。
叶子言收回自己还带着火星的手,嗤笑:“别以为阿泽想要护着你就那么猖獗,要不是因为你一死,玩偶就会破裂成飞灰,你以为你现在还会好好地活着吗?这不过是我对你的恩赐。”
“呵……呵呵,恩赐?”时札断断续续地笑着,“你不是说……你会忘了……的吗,怎么还不能让我说了?”
叶子言闻言,刚收回的手再次燃起火焰,在他手里嚣张地跳动着。
“还想再来一次吗?赋予灵魂上的痛苦,感觉很不错吧,看你痛苦的样子还真是痛快呢。”
那痛楚让时札有些痉挛,可是让他就这么吃亏可不是他的风格。
“叶子言,你敢说不是吗?”
想要反驳,却又没有办法把反驳的话说出口。
自己一直是想要忘了那段往事的,可是那是自己受创伤最严重的一次。
被最信赖的朋友所背叛,并且还不止一次。
好多次自己都差点一蹶不振,最后被父亲从无尽的黑暗中拉了出来,从此自己才立誓除尽天下的灵。
若不是在三年前认识了林泽,自己根本不会再有生存的意义,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如此快乐。
也只有当自己被林泽爱护宠溺时,才会觉得,在这个世界上,自己是被需要的。
如果没有林泽,自己会再次跌入深渊,除了除灵,再无意义。
而这一切黑暗的源头,都是因为灵。
“灵,都是肮脏的,你也一样。”
指尖的火焰再次扑向时札,叶子言看着时札的挣扎和翻滚,眼中闪着快意。
作者有话要说:泥萌不要乱猜哦,忘了清新是狗血爱好者吗?
林泽的来历是很奇妙的,你们猜也猜不出来,就像泥萌不到最后一刻也不造哲师狩的下场会是那样啊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