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尔曼眉头紧拧,库尔贝居然在西贡。
“我们遇到了意外,船沉了。”
“老天啊,”女孩震惊不已,“那我父亲他们,,”
“他们接不到人,其他人都死了,”普尔曼低声说,他微垂着眼睛,却还是抑制不住心里的悲伤。死去的士兵里,有一半的是他的亲信,跟随他多年。
女孩望着他的侧脸,一句话也不敢说,她不敢打扰他。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如此轻易的相信普尔曼说的所有的话,或许因为他身上特别的气质,是任何骗子都学不来的吧。
,,,
夜深人静,丝楠呆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下午,迪斐一番话一直在她脑子里重复,
“我出生一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家族延续了几百年的奢华夸张,还有我的外祖父帽檐上镶嵌着光彩夺目的宝石,他那时已是高居内阁部长,受人尊敬。我们家族每个男人都有着贴面的头衔,周旋于名门之间,家庭沙龙里出现的女人永远华丽优雅,谈笑风生,不懂忧愁。我以为人生就应该这样的,直到遇见你。
我永远忘不了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倚靠着船篙脸上轻快的微笑,像一抹阳光照进我心里,我不知道人可以这样悠闲自在,无拘无束。我那时迫切的想认识你,所以才错认了那个高棉人。
如果你真的讨厌我,当初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我在树林里迷路,你不顾危险救我,山洪暴发,你跳下河救我,我生病,你连夜照顾我,是你有意设下了这个圈套,迷惑我,勾引我,一步一步让我越陷越深,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
知道吗,自从我母亲死后,我才知道原来离了父母,我一无所有,我缺少的东西太多了,所有的重担都压在我身上,我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除非梦见你。”
迪斐的表白惊心动魄,丝楠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她能理解迪斐在美满家庭破碎的巨变后,独自回国所承受的压力和非议,多少人盯着他,等着看他的笑话,他能得到如今的权力地位,与他自身的努力密不可分。可是她无法想象她把自己当成唯一的精神寄托,她觉得迪斐就像偏执的病人,他的性格原本就任性傲气,父母给他的打击和阴影让他变得格外固执、敏感、多疑,而且还有浓浓的不安全感,他认定一个人,可能宁死都不愿放手。
门外传来动静,迪斐推门进来,丝楠眼睛动了动,却还是没有表情。
“我以为你会把门反锁。”
“锁门对你来说,有用吗?”丝楠的声音没有起伏。
迪斐走到她边上,刚抬手,
“别碰我,”丝楠撇开脸,她还是无法让说服自己与迪斐亲近。迪斐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行扳过她的脸,而另一只手揪住她的一团发髻,用力一扯,丝缎般的秀发从他指缝间溜过,竟带给他一阵奇异的快感,而这种快感稍微平复了他内心的怒气。就在这时,丝楠一盆冷水泼下来,说,“算我求你,求求你放手吧,我们是不可能的,为什么你非要顽固不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