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尔曼一睁开眼,望见的是殷红色的床帐,所有的意识记忆在一刹那全部回笼,他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这是一间陌生的房间,白粉金三色装潢,有大理石的高桌以及原木家具,还有不少陶器摆设,窗外是敞开着的,阳光在地毯上投射了很长一道光影。
普尔曼右手边的床头柜上摆着一杯水和一盘香蕉。他喝完水,又三下五除二的吃完香蕉。走到门边,抬手刚要扭动手柄,门从外面被打开了,里外的两人四目相对,不到一秒,普尔曼先向后退了两步,然后说,
“谢谢。”
他记得这个女孩,一个让他在昏迷前以为自己出现幻觉的女孩,但她不是丝楠,丝楠也不可能在这里。可能人在意识迷失前最后一刻,想到的是对自己最重要的人吧,他竟把她和丝楠混为一谈,普尔曼感到懊恼又可笑。
虽然是道谢,对方却感觉到普尔曼的冷淡和疏离,不是那种绅士风度,而是明显要和自己保持距离,她似乎不介意的笑了笑,“不客气。”
她的眸色很特殊,是深榛色的,其中还点缀了一些黄玉般的光芒,她还穿着那条让普尔曼产生错觉的茶色连衣裙,不过她的肤色比丝楠白得多,是典型的白人。
“你在树下是等人吗,想等谁?”
“库尔贝。你认识他吗?”
女孩惊讶的看着普尔曼,说,“他是我的父亲。”
普尔曼闻言重新打量了她,的确,库尔贝也是黑头发,也是这样的脸型。普尔曼习惯直杵杵的看人,光明磊落,不含蓄也不掩饰,这种眼神放在心思不正的男人身上就是轻浮,而放在普尔曼身上,,则会让对方想多了。
女孩羞赧的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普尔曼可没心情与她耗时间,他急于见到库尔贝,“你的父亲现在在哪里?”
女孩犹豫的问,“能冒昧的问一句,你是谁?”
普尔曼这才想起自己可是个三无人士,人家好心救你都不错了,怀疑他的身份很正常。
“我叫普尔曼,是,”
女孩的眼睛明显一亮,带着惊喜的语气说,“原来你就是普尔曼欧罗斯。”这个世道其实很残酷,救人不是随随便便就救的。不得不说,普尔曼有一副绝好皮囊,在第一时间能够吸引到女人的注意力,并且同情心泛滥,换个又丑又颓废的男人,在路边晒死,恐怕都无人理会,这位将军之女就是因为看见普尔曼的脸才不顾身边人的反对走近普尔曼的,接着她看见普尔曼手指上金色的家族戒指。她虽不认识上面的标识,但也知道戒指意义深刻。
当然,她不是无脑的妇孺,被普尔曼的外表蒙蔽,她又怀疑的问,“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刚西贡么,我父亲都去接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