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有个非常渺小而美好的愿望,在所有人都认为的普通愿望。
在一个小家里,有一个简单的蛋糕,许上一个有关未来的愿望。
就像此刻一样,我抱着拳,低着头,盛着心里满满的感动与悸动,许下一个灿烂到爆炸的美好愿望。
然后一股作气的吹熄蜡烛,如同要吹走那些无比晦暗过往一样的用力。
吹得我满面潮红,心跳斐然。
“生日快乐!”汤媛拍着掌有些用力,几个人哗啦啦的拍着,其中那个生脸的男人,掌声浑厚,富有节奏。
“生日快乐!”阮芬——或者此刻我愿意叫她一声妈妈,她举起了一杯盛着黄色橙汁的杯子,朝着我说道。
“谢谢!”我回以碰杯,清脆的一声,那些如同尘埃凝结一样的过往,瞬间破碎。
“生日快乐!”温初夏朝着我说道。
“生日快乐!”汤媛又调皮的补了一句,一杯红酒轻轻晃晃,被她完整消灭掉。
那个男人——后来我知道他就是温明一,有几分冷峻,虽人到中年,却未有中广身材,仍然有着一股精神气。
与温初夏极为的相似,应该可以说是他的中年版。
“生日快乐!”他朝着我客气的举了下杯,原本应该是有些尴尬的境遇,在他平淡的眼底却波纹未起。
“谢谢!”我低低的说了一句,他一笑,仰头空了整个杯子里的红酒。
这一餐或者对于我们所有人关系的一个转折,在就餐前都还端着态度的人,在几杯红酒下肚后,便都絮絮叨叨。
温明一不愧是一个生意人,讲起话来是一套连着一套,甚有道理。
汤媛喝多了,被温初夏拉去了卫生间催吐,她一个劲的叫嚷着,“来,伯父伯母,你们今天能为阮艺而来,我真的很高兴,特别高兴,我比她还高兴!”
一路嚷嚷着,她让温初夏拉远了,手还空着姿势,不断重复举杯仰头的姿势。
温裴生大病初愈,没喝太多酒的他撑着我,原来我就觉得头晕沉的不行,让他轻轻一拉,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温明一到最后也是喝得多,在我倒在温裴生身上迷迷糊糊的眼神里,我看见阮芬坐在沙发上,而温明一则就势瘫在阮芬腿上,就如我和温裴生此刻一般。
恍然之间,我似如又见到自己拉着那个一脸决然的女人。
她甩着手,我使命的抓着,不断哭叫着,“妈妈,你别丢下我,别离开我,你别走!”
我挣扎着要起身,抓着她的手,连声音都是颤抖的,“妈妈,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突然觉得掌心一热,跟着整个人陷入一股柔软里,我的头更加昏昏沉沉,脸上一股股的湿热,耳垂有些热氧,我一摸,手心湿了一片。
我抬头时,温裴生正看着我,满目心疼,我苦着脸,“我妈妈丢下我了,她不要我——”
说着说着,越发委屈,喝掉的酒就像化成了眼泪,一瞬间打了开关一样,停不下来。
哭得有些累了,感觉出背上传来暖暖的掌心,顺着我的背脊,一下一下的轻拍着,我安心的嘤咛一声。
“小艺,妈妈再也不离开你了!”
耳边传来淡淡的女声,如斯承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