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媛一声声的说明,我却无言沉默。
直到她有些累了,声音变得有些干蔫,“阮艺,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我呆滞的望着她,窗外如昔艳阳交错着,背面的光影让她的轮廓有些模模糊糊。
我恨着声音说道,“你不是汤媛!”
她一僵,哽着声音,“阮艺,我——”
“你不是汤媛!”我再一次厉声对着她尖叫道。
“阮艺,我不是——我——”看着我有些崩溃,汤媛有些语无伦次,甚至伸出手欲抓着我,我一把毫不犹豫的甩开,喃喃的重复道,“你不是汤媛,你不是汤媛,她怎么会这么残忍?”
残忍的去粉碎掉我所有的防护与伪装,如果不是选择逃避,我又应当如何?
杜承安他五年前离开了,始终现在都回来了,不是吗?
眼泪掉下来时,汤媛无比错愕,“阮艺,对不起!”
“我不是要逃避,可我能怎么办?”我问着她,她语塞。
“我不该去问你什么的!”我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去捅这一层早前就不想捅的窗户纸,为什么不选择保持原来那样的视而不见。
“对不起阮艺,因为我听到太多这些所谓的真相,我心里真的无法接受,也无法谅解,更不能忍心眼睁睁看着你——”汤媛解释道。
“看着我什么?”我打断她的话,“看着我继续孤独?看着我继续绝望?还是看着我继续等待?”
我望着她,眼神散着疼,我想这种疼她是感受到了,以至于她满眼的后悔。
“也许想法有些卑劣,不过真的没关系,我等了五年,不就是想等到这样的结局,无论是欺骗也好,还是肮脏也罢,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他一直在,一直在!”我沉着声音,忽略掉心底强烈而涌的疼痛,声音有些颤抖与压抑,对比欺骗,我也许更怕的是等待之后的一无所有。
这是低到尘埃了吧?卑劣到尘埃了吧?
不过我不在乎,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能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的口吻多出了一丝祈求,真的祈求,我甚至害怕她的声音会惊扰到客厅外的人。
汤媛沉默了,看着我的眼神有心疼,有耻辱,有不舍,更多的是难以看清的复杂。
我以为她一直明白我所想要的,我所等待,也许这一刻她才明白过来。
这种明白,我却也从另一个人身上体会到。
当一个人喜欢这你,也许她根本不需要向谁证明自己是怎样喜欢你,哪怕是她自己。
可一个人要是爱你爱得如痴如狂,她会害怕连自己都会忘记了怎么爱你,所以会在她世界的每个角落都标记上所有关于你的一切。
当我不止一次看到陈恩传着所谓记录到打印机电脑上时,我知道她又要打印出各种“记录”,或是痕迹,或是证明,总之她要以自己的方式留下可能会被时间带走的一切。
陈恩有一个极度深爱的人,到什么程度呢?
比如她将两人之间所有的通讯记录全部打印下来,或者说偷偷的关注对方所有一切的信息,甚至有时会绕着对方所在的附近转上几圈,这是一种病态的爱。
爱得极致疯狂,又爱得毫无毁灭。
我有时会笑她,陈恩,你竟然有偷窥狂,跟踪狂的潜质。
陈恩就会说,“还好不是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