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离开前,我需要将这五年的所有店铺信息留下,就算水语已经没有了等待的承诺,就算有些事情做了也是多余。
昨天温裴生离开的时候,他的坦然告诉我,一个人需要接受不是事情的本身,而是自己对这件事的心。
他成了我的哥哥,一个名义上的哥哥。
接受也好,放弃也罢,这成了事实。
我独自在思虑着与温裴生的对话时,蔡文远拉着顾筱糖,我朝她们欣然一笑。
汤媛一直对着我欲语还休,我原来是想离开也罢,就像温裴生说的天下终有所容。
蔡文黎听了汤媛的话,拉着我的手,也许在她看来我只是被邵仙萍打击到,可是她不懂的事多了。
顾筱糖沉浸的欢颜,我想起了五年前的我,如斯这般的幸福。
“好,那大家来预祝水语新店开业大吉好吗?”
那年我们刚毕业,这里一丝一缕都是杜承安留下的痕迹,他拿着摄影机,似乎对自己的作品尤为满意,前前后后的拍着,最后这句话定格在一张旧照里,我和他都笑得灿烂。
那时,杜承明与邵仙萍一样幸福,幸福得让所有人妒忌。
可谁曾想,我们的幸福仅仅只是定格在了这样一张照片里。
汤媛在我收拾着店里的东西,十足的警惕。
“阮艺,你真的要走吗?”她看着我的手不停整理的册本,我抬眼看了看她,轻轻哼了一句算是回应。
“不走行不行?”汤媛一脸乞求,这句话,像二十多年前我与阮芬说得如出一辙。
“不行!”我咬了下牙,说得斩钉截铁。
“阮艺,你就这么脆弱吗?”原本正站在柜台前的蔡文黎转而到了我眼前,拉下我手中不停整理的物品,蔡文远与顾筱糖皆是惊愕看过来。
原本想说些告别的话,可此刻仿若如鲠在喉,我发现自己连组织一个词汇都有些困难,“给我!”
我朝蔡文黎伸出手指着被她夺走的杂物。
汤媛目光里带着一些氤氲,接着打了电话,打给了杜承明,结果如我所料,杜承明说我另谋高就了。
这算是给我的一个台阶吧?
“阮艺,你准备去哪里?”汤媛的手机还在手里,我看见她手指不可遏止的颤抖。
众人一致目光,不舍兼并着狐疑,也是,我曾多么豪言壮语的说过要与水语同生死,共存亡,白头到老。
白头到老,多么困难的一个过渡啊。
我望着那些目光,一种难以承受的撕裂,我几乎要觉得自己飘然而去,“ccbo!”
我喃喃念出了那场宴会门店明辨不清的四个英文大字。
“ccbo?是什么东西?公司吗?什么性质的?做什么行业?”汤媛急着出口道,我则拉回蔡文黎手上的笔记继续收拾物品。
五年的时光,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可我在这里能留下的并不多,零零碎碎的收拾了两个小箱子,汤媛扯着箱子的边缘,哀求的看着我。
我轻轻拿开了她的手,她给我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蔡文远看着我,有些难以理解,“阮艺姐,你真的这么非走不可?”
非走不可吗?是的,非走不可。
邵仙萍早早在门前等着我,所以在众人迎着我出门时,她和那辆红色超跑在门前显得刺目耀眼,她隔着晨光,眼睛眯成一条线,像是看着我,也像看着水语妆点。
“阮艺!我要和你一起走!”原本在我与众人道别时而消失的汤媛突然也提着一包东西,朝我奔来。
“你干嘛?”我皱眉看着她。
“我要和你一起走,去ccbo!”汤媛说道,我心一紧,下意识看向邵仙萍,她果然正在一脸深意看着我。
“ccbo?”她挑眉有些疑惑道。我走了,水语就由邵仙萍来负责,她一个堂堂副市长千金能来水语做个小小店长,说起来是纡尊降贵呢?还是小题大做?
不过,能让我离开,她显然很是开心。
我睇了一眼汤媛,不成想自己随口说的一声会让她当真,眼见邵仙萍正在思虑,我打回她的话,“你不要跟我!”
看到她有些委屈不堪的双眼,我只好低低的补上一句,“我没打算去ccbo!”
后来与汤媛提起ccbo,她怔愕的半响才说出一句,“这么说,杜承明是有心关掉水语妆点了?”
汤媛在我劝说下依然留在了水语,邵仙萍倒没如我所想的自己去坐镇门店,而是让蔡文黎当了店长,汤媛则多负责了招聘培训,ba的培训内容细小的比较多,但是大致时候还是送去不同产品公司的培训会进行,而水语在此前招聘一批人员里如今都稳定将近半年,以眼前的状态来看,水语并未因我的离开而陷入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