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苏,去把追风喊来。”看了一会儿折子,叶紫弦对外面唤道。
不久,追风便来了:“参见皇上。”
“免礼了,孤先前派你去调查的事,今日已经吩咐户部去办了,不久便有账目呈上来,且由头并非曼舞的死。不过未免对方起疑,我希望你今日派人继续盯着莺素家,以防不测。另外,让你手下的暗卫暗中盯着所有大臣,看看具体动向。”
“是,属下遵旨,一有情况,一定即刻来报。”追风说完,告退离开。
叶紫弦一边若无其事地继续像平常一样披折子,陪萧睿寒用膳,一边耐心等莫亦缺和追风带消息回来。
直到子时差三刻,芷苏才推门进来,说追风求见。
“快请他进来。”叶紫弦放下手里的事。
“参见皇上,微臣今日加派人手暗中观察,发现有黑市的人阻挠。”
“什么?!”叶紫弦不是第一次和黑市打交道,只是再听到这个词,心里仍是难免不快,黑市一向未达目的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上次诸葛铨的两位恩师,便是死在黑市的手里。
“此话怎讲?可查出具体是何人在背后操控?”
“没有,属下去莺素家,早已人去楼空,之前的官银也不见了,索性属下一早记下了编号,否则便功亏一篑了。之后属下追踪出去,发现有人影一闪而过,一直引着属下去郊外,属下骤然清醒,想必是调虎离山计。属下一急,绕近路与之交手,发现了来人的武功,出自黑市。只可惜,后来又有人来接应,属下自知不敌,便先撤离了。”
“你怎知是黑市之人?”
“皇上您先前在后宫遇害,先皇命属下调查良久,有一次跟着皇上的暗卫,见他们交过手。”
此语一出,叶紫弦微愣半晌:“是了,孤险些忘了,你先去吧,接着盯好。”叶紫弦挥挥手,命追风下去。
“哎——”追风走后,叶紫弦想起昔日为了暗卫的事,萧逸澜和自己发送了争执,真是觉得好笑。想不到造化弄人,今日萧逸澜的属下,成了自己现在的侍卫加暗卫。
天和王朝,看上去平安无事,实则早已暗潮汹涌。想必昔日萧逸澜初登宝座,还未来得及大肆清理。如今,朝堂到了她手上,再加上她是一介女流之辈,端倪越发显现出来了。
叶紫弦抚了抚疼痛的额头,对着暗暗黑夜,孤枕难眠。曼舞的死,原本她只想尽早调查出真相,还曼舞一个交代。谁知道事情演变成今天这一步,竟要连朝廷上的风气一齐给整治了。
左相对她不满,国师也不理解她,其余的人,敢怒不敢言,右相的账目又不知是否真的有问题,还真是一团乱。难以想象,之前自己任性离宫,有多少个深夜,萧逸澜在辛劳地处理着一大堆烂摊子。
“皇上,该歇息了。”芷苏不知何时又走了进来。
“姑姑,不是让你先歇息吗?”
“奴婢原本是伺候皇上歇下,便打算回后院歇息的,谁成想突然瞥见殿内的灯火未灭,也不知皇上有没有入睡,只好悄悄进来了。”
“姑姑,孤有些失眠了,你来得正好,陪孤说说话吧。”叶紫弦坐起身,看着芷苏道。
“皇上,您失眠了?奴婢明日去内务府,弄些安眠香来。”
“不碍事的,姑姑又不是不知道,孤一向浅眠。”叶紫弦拍了拍床边,示意芷苏坐下。
芷苏不再客气,径直坐在叶紫弦身旁:“皇上,你莫要起身,躺着和奴婢说话吧,这样容易入睡些。奴婢就在这里,等皇上什么时候睡了,再离开。”芷苏安抚道。
“芷苏姑姑,孤心里不舒服,姑姑会不会觉得,孤是个不祥之人。为什么最近孤身边死去的人,皆是为孤而死?”
“皇上不要这么说,这些都不是皇上的错啊!”
“姑姑,孤心里很自责,现在的朝臣,对孤也甚为不信任,孤真的很担心,孤管不好这江山,对不起先皇。”
“皇上,奴婢是看着先皇长大的,先皇信赖的人,想是不会有错。再者,皇上现在后悔昔日不懂得珍惜,不若放手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