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不知怎的,看情形似乎不太对劲儿,若是时间耽搁久了,怕又是个麻烦。
她攥紧了拳头复又松开,轻呼一口气,挺直了身,凭着记忆摸索着路,但愿能找到那个什么或是这楼里的姑娘,能帮忙弄一盆冷水。
“你要去哪儿?”身后一个熟悉的男音响起。
夏品妤回转身,便瞧见之前那位架着她进来,身形壮硕的男子立在身前,顿觉欣慰,若是没记错,他叫耿忠。
她先是有礼地一欠身,然后柔声道:“侯爷他要一盆冷水。”
“冷水?”耿忠疑惑地挑了挑眉。
“是的,要一盆冷水。”她点了点头。
耿忠上下扫视了她一番,最终目光锁定在她的脸上,眉心一蹙,脸色微微变了变,对着她沉声道:“这里是百花堂,你一个姑娘家没人带着千万莫要乱跑,你先回厢房里好生伺候去,我去弄冷水。”
“多谢,有劳了。”夏品妤谢过,便回了厢房。
殊知,刚进厢房,便听身后“哐”的一声,她惊愕地转过身,屋门被耿忠由里往外一带,接着一声“咔嚓”声响,似是门外的锁响。
夏品妤震惊不已地望着身后被带上的雕花木门,哑然,半晌才反应过来,只是耿忠为何要将这门反锁了。
眼前的景象渐渐地变得模糊起来,涣散的眼瞳定不住焦距,身子也逐渐支撑不住。
冷水为何还不来?
倏然,一阵清雅的幽香清晰地钻入鼻翼,刺激着司行风的每一根神经,是个女人进来了,中了药后的他,能够敏锐地嗅出女人特有的体香。
该死的,为何这药偏偏选在这时候发作了?这里是百花堂,是勾栏院,多的是女人,但是是哪个女人不经过他的允许,私自闯进来的,那个汪儿是怎么做的事?
他的表情狰狞得可怕,猛然回首却见着一袭素装的女人背对着他,愣愣地望着那扇门发着呆。
是那个姓夏的木讷女人,不是让她去端冷水的吗?她怎么还待在这屋里?
“让你去打冷水,你还在这里看什么看?!”
司行风一阵怒吼,让夏品妤一阵惊吓,骤然回过神,回首时他已然立在身前,抬眸之际正好对上他灼热的目光。
侯爷的眼神似乎找不到焦距,涣散得厉害,面色也红润得异常,额头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这样异常的情况,让她很是疑惑,但不敢乱问,只好咬了下唇,欠了欠身,恭敬地回答:“回禀侯爷,耿忠让奴婢别到处乱跑,他帮奴婢去打水了。”
情绪这一波动,体内狂热的血液也随之奔腾,刺激着本能欲念的滋生,尤其是这女人的声音宛若空谷幽鸣,温柔似水,让司行风的身体忍不住打了个颤。
“你……”他想发声,想让这个姓夏的女人滚出去,无奈体热灼热叫喉间一时间嘶哑得挤不出声音。他极力克制着,伸出手抓住她的肩部,欲将她推出门外,但手掌在触碰到她柔软的身子那一刹,变得难以控制,反手却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面对司行风突如其来的这一举动,夏品妤震惊不已,瞪大了双眸不知所措,“侯爷,你……”
夏品妤身上散出的淡淡幽香,让司行动不安,他的手劲越来越大,将她紧紧地箍在怀中,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体内,头埋在她的发间,不停地磨蹭着,鼻下那一丝丝幽香不断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夏品妤被勒得差点儿要透不过气来,她微微张了张嘴,只能轻声呜咽了几声。
多年来在玉池宫里的所见所闻,就算她再怎么纯善无知,此时贴着侯爷滚烫的身体,觉察到他的异样,也能明白他此刻正是中了媚药,正在痛苦地抵触着挣扎着。她终于明白之前在马车上,她不甚跌在他身上,他突然狂怒,原来都是因为他中了媚药,只不过这药性现下才开始真正发作。
还有那个耿忠,在听到她要打冷水时,便已知道是什么原因,主动提出去打冷水,并非是担忧她的死活,而是他在关心着他主人的身体是否能撑得住这药性,若是撑不住,她便是最佳的解药。
不,她不是解药,她不能救他,亦不想救他。若是让王上,让花贵妃知道她跟侯爷有过什么,他们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不要,她还想活着离开这里,活着离开整个云虎城,去过她自由的生活。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她开始慌恐万分,这是十九年来,第一次如此惊恐不安,她开始了挣扎,双肘慢慢往上撑起,抵在两人之间。
司行风滚热的脸紧贴着她肌肤细腻的脸颊,抱着她微微轻晃,一时间觉得这样美好的感觉犹如踩在云端一般。他憨笑着侧过脸,涣散的目光努力地凝聚,眼前这白皙晶莹的脸颊,有一种不加任何修饰的美,如水的肌肤,娇弱玲珑。
“侯爷,您再坚持一下,先放开奴婢,好不好?奴婢叫人给您送冷水来。”夏品妤偏过头,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前,隔着双手,紧紧地贴着,整个人被勒着,开口说出的话语近似哀求,惹人怜惜。
“冷水……”听着她的软声细语,倏然,他的额上又开始簌簌地出汗,口中含糊不清地说着,“来不及了……”
他挑散了她早已凌乱不堪的发髻,如瀑般的青丝瞬时垂散了下来,大掌穿过那青丝托着她的后脑,以下颚抵在她的发间。她身上阵阵散发的香气让人痴迷,他无法克制自己内心的渴望,便吻上她垂散下来如丝般的细发,感受到她轻轻一颤,他的唇顺着她的丝发慢慢地移向她的耳垂,她的颊,她的鼻……
“不要……”无论夏品妤如何躲闪,那渴切的唇压了下来,覆上她惊愕而微启的红唇,如密的细吻让她再也找不到一丝开口的空隙。
柔软的唇瓣,带着诱人的芳香气息,让司行风的心渐渐,分不清之中到底是药的作用还是什么。
司行风倏然吃痛,逼不得已松开了口。
她竟然咬了他,尝着口中一丝血腥的味道,他舔了舔被她咬得生疼的唇瓣,他的眼眸里宛如两团火在燃烧,凝锁眼前这焰芒如烈的眸瞳,手下的力道越收越紧。
心火已灼疼了他浑身的每一根知觉神经,让他失了神智,不顾她的尖叫挣扎,拦腰将她抱起,走向那张精雕的檀木香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