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亦白这下连手都吓凉了,几步赶上她,颤声问:“姐姐!您要干嘛啊?!怪吓人的!!”
羽然声音更轻,连唇瓣都不曾动的说了句:“替你出气。”
说话间,羽然和司马亦白已经走到了那女人面前。
这老女人早就傻了眼,她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那通身的气派,眉宇间的高贵,宛若仙子降凡一般……
“其实我们这次来,不过就是见一见金儿妹妹。方才听说她要出嫁,已让侍女去买贺礼了。”羽然说着说着,娇羞默默地看了一眼司马亦白,说:“我……我表哥以前不懂事,可能让金儿妹妹受过委屈。今儿送个礼,算是赔罪了。”
那女人见状只以为羽然是司马亦白的正经女人,一声表哥只是为了全乎面子。她登时羞愧无比。这女孩如此美貌,如此气度,根本不是金儿能与之相较的!她素来以为自己和自己的女儿都是天之骄女,可羽然的出现,让她连逞强的资格都没有,卑微的很。这才知道,什么叫萤火之光,什么叫日月之辉。
可纵然如此羞愧,也掩盖不住贪财的本性。嘴里客气道:“多谢小姐了,刚才我说话难听,你别往心里去。谢谢小姐的礼。”
羽然抬了抬眼帘,笑里带着冷漠,大家闺秀的气派毫不收敛,冷声笑问:“你说什么了?能不能,再说一遍?”
这老女人汗都出来了,低下头来,连声道:“不敢不敢……”
羽然轻轻冷笑一声,带着司马亦白回到马车上,再也没理这个老女人。
这时候,云鹿也从那边的书行跑回来。她端端正正的将书用缎布包好,捧在怀里,遥遥一看,倒像是个贵重物品。
这女人满眼兴奋,用粗布衣裳擦擦手,恭恭敬敬地双手从云鹿手中接过礼品。
“谢谢,谢谢这位姑娘。”
云鹿不理她,转身回到马车上,坐稳后,悠悠哉哉地驾马而去。
等她们的马车走远后,这女人才颤抖着把东西打开。没想到,呈现在眼前的,竟是一本普普通通的书!看看书名,居然是《女戒》。气的这个女人把书一摔,对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跳脚大骂。
司马亦白从窗户看过去,不明白羽然为何要这样。故问道:“羽然,你为何这么做?”
羽然从窗户那推开,放下帘子,笑:“莫非你喜欢被那种人羞辱?若你喜欢,你就下了马车去找她吧。”
司马亦白闻言一喜,乐道:“你是在替我生气?!你,你在考虑我吗?”
羽然一惊,觉得这番行事实在有失考虑,未免司马亦白误会,她连忙说:“并非如此。听那女人说的话就知道,这母女俩都不是个好的。不过攀上一个县城的富商就如此狗眼看人低,送她一本女戒,让她学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
司马亦白才不管羽然这番解释,他就认定羽然是为了他才这么做,是在心疼自己。牡丹扇一甩,笑:“你说对了!金儿不守规矩,只要男人有钱,或有貌,她都欢欢喜喜的跟着。当初她就是看中了我的容貌,还说什么此生只愿嫁我一人。如今看来,还是富贵管用。”
“你少如此说。”羽然瞪了一眼司马亦白:“金儿虽然不好,你比她更甚。在宁博城你负了月娘,在即雨县又招惹了金儿。敢问,你哪儿还有脸面说的像是钟情于人却被伤害似的呢?我只愿啊,你迟早被所爱之人伤害,算是让你尝尝被你负了的女子心中的苦。”
司马亦白看着羽然,自信满满的摇摇扇子:“我才不怕。”
马曲镇,客栈。
归何丸按理只会让人昏睡七天,诉卿却足足多睡了一整天才醒过来。他醒来后,先是愣了一会儿,不记得自己何时睡着,也不知睡了多久。忽地,他如惊梦一般坐了起来探了下迈,知道自己吃了归何丸睡了七天,登时心里一凉,浑身一松,又躺了回去。
“这回……我是真的错过你了。羽然,我要怎么样才能找到你?我要怎么做……才能补上这几天……!”
视线一转,他才看到骆雨正趴在桌子上。
诉卿将骆雨扶上床,愧道:“抱歉……我一直拼命赶路,未曾管过你是否受得了……此后,想来也不会这样了。我再也……追不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