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龙华210年。农历五月十八日。春。
地点:即雨县 / 马曲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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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天一夜的赶路,羽然现在已经到了即雨县。即雨县正下着绵绵细雨,街道小巷皆铺着又扁又平的石头,即便是下雨也干净无比。
“我离家这么久,就觉得即雨县最干净。”司马亦白坐在车前驾马,回过身对车厢里的羽然和云鹿说着。
羽然点点头,也觉得即雨县很漂亮。虽然不大,却有一种温婉安静的感觉。
司马亦白将马车停到了一户人家门前,挑开帘子对羽然说:“这儿有我的故交,咱们可以不住客栈了。不过,一会儿你们可得说羽然是我的……我的表妹,云鹿还是丫鬟,记住了啊。”
他这一番话交代下来,主仆二人了然于心,纷纷笑了出来。
“哎!你们笑什么?”
羽然不理他,只是跟云鹿说:“什么旧相识,还不又是一个风——/流债。别又像月娘一般将咱们迷倒才好。看来……”羽然看了一眼司马亦白,又跟云鹿说:“他这个表哥哥还没当够呢。”
司马亦白被她们臊的满脸通红,嘀咕一句:“少废话……”说着,他便跳下马车,走到门前敲门,嘴里还叫着:“金儿,金儿你开门,我是司马。”
羽然闻言,忽的止住了笑意,略有惊讶的望向司马亦白。
云鹿还笑的上气儿不接下气儿,问:“小姐,看咱‘表哥’做什么?”
羽然恢复笑容,轻打了一下云鹿:“这丫头,休要闹个没完。”
名唤金儿的没有过来开门,反倒是一个年近五十的女人开的门。这女人又胖又丑,却还浓妆艳抹,身上穿着粗布衣裳,打开门后竟一脚踹向司马亦白。
司马亦白是何等人,轻松一闪,疑道:“你是谁?金儿呢?”
那女人叉着腰,摆出一副泼妇样,吵吵着:“我是金儿的娘!你是谁啊?!”
“金儿的娘?”司马亦白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觉得奇怪:“我与金儿相识时,她家似乎没有亲人啊。”
那个女人整了整木簪子,风——/骚的笑:“我前一阵出门做生意了,最近才回来。你也是来找金儿的?以前也跟金儿相好过?啧啧,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怎么还有这等不懂事的痴小子过来缠着我家女儿!我告诉你,金儿已经被即雨县的第一富商看中了,过几日就要迎娶了。你快滚远些,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还敢过来找金儿。”
云鹿和羽然坐在马车上,已是无语的很。这女人明显不是什么正经女人,听她说的话,金儿也不会是什么贞洁女子。不过攀上个县城的富商,居然就这么狗眼看人低。
云鹿说:“小姐,咱们叫上司马公子跟咱们走吧,干嘛让他被那个老女人羞辱。”
羽然心中也不甚高兴。她对司马亦白虽无男女之情,却真心将他当做朋友。此时他被这种人羞辱,她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正巧,羽然发现不远处就是一书行,轻轻一笑,低声吩咐了云鹿几句。
吩咐过云鹿后,羽然撩开车帘探出身子,似笑非笑的,异常温柔的问司马亦白:“你怎么还不处理完?”
司马亦白听声儿浑身的寒毛都起来了,他僵硬的转回身,不知道羽然突然间要做什么。
羽然提了下裙摆,伸出手,笑:“扶我下来吧。”
司马亦白赶忙过去扶着她,在她耳边轻语:“杭大小姐!您……您要做什么啊?”
羽然低头娇笑,好像司马亦白说了什么让她害羞的话一般!她含情脉脉的看了一眼他,居然不说话!莲步轻动,竟往那老女人那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