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住的公寓,你在我车上吐的一塌糊涂。怎么叫都不醒,不知道你的家在哪里,只能把你送到这里来了。”他头也没抬,继续为我包扎伤口。
“对不起。”
“不用给我说对不起。是老张收拾的车。”
“老张是你的司机?”
“是。”
“你的车应该很贵吧。”
“这种型号的车,全世界有25辆。”
我们还可以在聊下去吗。分分钟就伤害我于无形。
带我去高档会所,又派他的司机专门来接他,现在告诉我他的车全世界只有25辆。是想提醒我他多有钱吗?
可是我又不指望会花他的钱,从来不奢望他会在金钱上多开恩。他小气的连每月的奖金都在克扣我。
偏偏让我替他喝了那么多酒。
“你明明知道我的酒量很小…”提起这件事,我就气不打一出来。在日本的时候,我差点因为喝酒葬送了清白。
“是你在不停的喝。”
“我没办法抗拒。你可以去阻止,但你一句替我解围的话都没说。”
“不要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
“我从来没有去过那样的场合。”
“这不是借口,因为你在胆怯,你在自卑,你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如果你表现的自信,大方一点,当别人请求你做不愿意做的事情时,能找到合适的词汇去拒绝。而不是一味的寻求别人的帮助。”
他总能找到办法让我出丑。
因为我在饭局上的表现让他失望透顶。
所以,他一直阴沉着一张脸。
我只是他的秘书,他对我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那种场合,我根本应付不来。就我这种爱钻牛角尖的性格,在古代的皇帝后宫里根本活不到一集。
“不要太高估我,我不是你真正的秘书,我们只有六年合约。”
“六年合约,最起码在这六年内,你要遵照我们合约里的规定。不是吗。”
言外之意,我要听从他的安排。他就是我的天,我的主宰。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
我忘了脚上的疼痛,也忘了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他弯腰俯视着我。距离我那样近,仿佛在前进一点点,鼻尖就能触碰到我的脸。他身上有沫浴露的清香,还有淡淡的香水味都迎面向我扑来。
我想我体内的荷尔蒙肯定爆发了。要不然我的心不会跳的那么快。
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该产生其他想法。
他的用词那样严厉。丝毫不给我还嘴的机会。
我应该生气的。但我没有生气。
或许是我的酒还没有醒,他的脸那样好看,就像天上蓬松的棉花糖忍不住想咬一口。
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我,他的黑色瞳孔清晰的印着我的面容。
时间仿佛凝固了,那样的氛围,他会不会亲过来,如果他亲过来,我要不要拒绝?为什么我的大脑会有这种想法。
我的脸肯定红了。
我用手掐了掐大腿,让自己快些清醒过来。不要胡思乱想,不要意乱情迷。
“对不起。”我再次道歉道。
他终于将脸从我面前移开。我松了一口气。
“既然醒了,那就去洗个澡,全身臭烘烘的。”他说。
并用手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
说完,他就蹲下身收拾那些玻璃碎片了。
“可是我没带换洗的衣服。”我说。
他站起身,从卧室里拿出一件男士体桖衫扔给我。
“先穿着这个,我家有烘干机。”
我拿起看了看。
“如果嫌弃就不要穿,我从买回来,就没有穿过。”
“为什么没穿?”我看出了这件衣服的牌子,价格不低。
“颜色太丑了。我不喜欢蓝色。”
有钱就是任性。
他的语气始终平稳,没有任何慌张的气息。还好,我没有失态。不然肯定会被他嘲笑。
我一瘸一拐的去洗澡。还好是淋浴房。
“哗哗”的水声流淌,从头流到脚,热气蒸腾着我的脸。我终于清醒了。
将我对林木节所有的幻想都浇灭了。
那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我是一个为了60万就和别人签订六年卖身契的人如何敢和开着全世界仅有25辆车的人相提并论。
我太傻了。真的太傻了。一个善意的眼神就让我浮想联翩。恨不得以身相许。
我还是想想目前的处境吧。
没脱衣服就睡在他的床上,肯定把他的床单弄脏了。等洗完澡,我就把他的床单被罩换下来,洗干净。省的他再来找我麻烦。
一夜未归,妈妈肯定担心了。
不能让妈妈知道我留宿在林木节的公寓里。
我望了望卫生间的摆设。
低调的装修,浅灰色大理石浴柜,一面不大的镜子。洗漱用品都摆放的整整齐齐。
这是我第一次来林木节家,没想到竟是这样糟糕的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