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阿康走进起居室,汇报道:“老爷,饭菜已经做好了。”
貌楚拍拍椅子扶手,起身朝陈槐安招手:“走,咱们边吃边聊。”
“这……不打扰吧?”陈槐安假意客气。
“没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今天家里就我一个,陪我喝两盅。”
“那林曼丽……”
“吃完饭再说。”
陈槐安不再吭声,跟在貌楚身后向餐厅走去。
其实,他今晚就是专门来接林曼丽的。
一周前,林曼丽终于下定了决心答应与他合作,而作为让她安全回到南边的前提,就是必须将她送到貌楚这里来。
陈槐安本以为貌楚只是想要试探考验一下林曼丽,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一等就等了七天,下午一接到信儿就马不停蹄的赶了来。
也因此,别看他跟貌楚有说有笑的,其实内心紧张不安到了极点,既担心林曼丽露出什么马脚,又害怕她遭受太多的折磨,甚至可能已经不在了。
貌楚家的晚餐很家常,一道荔枝肉,一道醉香鸡,一道炒鲜菇,一道菊花鱼,还有一碗鱼丸汤。
简简单单,味道却极美,吃的陈槐安都开始琢磨,回头等干死了貌楚,要不要把他家厨师给弄自己家去。
酒是黄酒,陈槐安喝不惯,但好在貌楚似乎也不是海量,小口小口的抿,他陪着倒也不是太难受。
“你可知道,”几盅酒下肚,貌楚用筷子点着面前的菜肴问,“这些都是老夫的家乡菜?”
这下陈槐安是真的被惊着了。
桌子上明显都是华夏菜,这岂不说明貌楚也是华裔?
“没错。”貌楚淡淡一笑,“老夫祖上确实是华裔,只不过因为当年这里有一段时期非常的排外,不知有多少华人被缅邦人冲进家里烧杀抢掠。
家祖不得不躲到没人认识我们的禅钦来,又改了缅邦姓名,这才保住了家族延续。”
“那您有没有想过再改回去呢?”陈槐安忍不住问。
貌楚斜乜他一眼,没有回答,而是道:“老夫告诉你这件事,不是让你关注老夫的祖籍,而是要你明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缅邦从上到下,从高官到百姓,没有一个值得同情的。
他们都该死!都该被奴役,被我们奴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