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玦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将她继续得往怀里搂了搂。
“怎么不说话?”帝玦半天未有言语,郁泉幽便疑问了一句,抬头向上看了他一眼,便只见那双冰蓝的眸子里藏着深邃而冰冷的寒意。
那抹极淡的寒意让郁泉幽莫名的觉得不安。她小心靠近了他的耳边悄悄的问道,“怎么了?”
白袍男子嘴角微挑,并没有着急回答郁泉幽的话,眸中寒意却更深了几分,银白色的面具反射了一些诡异的光。
他转过身,突然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了她,随后用着济遥平时的口吻义正言辞的在她耳边缓缓说道,“本尊即已认定,就算你是男儿身又如何....?”
“呃?”郁泉幽难以理解他这般没头没脑,突然冒出来的话语。
什么男儿身?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忽而反应过来,此时的她依然石一身黑袍,平板之身,从八荒临走前,狐墨赠与她的那一块青玉完好的遮掩了她的全貌。
如今她正是一板一眼的男儿之身。
从身后环抱着她的帝玦在她还没完全消化上一句话的时候,便又在她的耳边说了下一句话。
他像是故意的一般,深沉的嗓音不低不高,好像是故意说给谁听一般。
“本尊会在六界这一场风波过后,向天帝请旨。以后...本尊不会因世人的目光而负你一分。”
酥麻温柔的声色传入她的耳朵。
郁泉幽头一次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全部立了起来。
她嘴角扬起一丝邪恶的笑容,心底升起一丝恶作剧的念头。
她忽而转过身,闪着蒙蒙大眼,眼中饱含泪光,学着话本子里那些软弱男子的样子,轻轻的耷拉了嘴角道,“掌门说的可是真的....?”
帝玦见她这般,眼神中略微呆滞了一秒,随后换上一个深情不寿的模样,捧着她的脸颊认真的说道,“真的...”
“呵..”怀中女子轻声一笑,随即邪气抚了抚乱了的衣角,旋身转离他的怀抱,眼角的笑十分的明显。
黑衣青丝,平凡而普通的脸颊淡淡的含藏了幸福的光泽。
翩翩而立的黑衣少年,莫名的便让帝玦看着恍了眼。
他唇角的色彩因她而上升飞扬,她眉间的笑意因他而色彩斑斓。
负手而立的帝玦静静的看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看了许久许久。
一柱香后,帝玦那双浅蓝色的眸子轻轻转动了一下,他缓缓的说道,“夫人还要看我到什么时候?”
郁泉幽怔神一愣,随后收回目光,声音浅浅的说道,“怎么...不用演戏了...?”
她轻笑。
他低笑。
“嗯,人已经走了...”帝玦淡漠着眸子,缓慢的走到案桌前,铺开了一张宣纸,提起笔,迅速的写了些什么。
一张宣纸上布满了清秀刚强的字体。
他将信纸轻轻对折,白袖轻轻朝着空中一飞,便只看见那张原本还捏在他手中的白纸瞬间消失不见。
郁泉幽知道,他是给什么人写了一封信。
“是...写给狐墨的...?”她猜着问道。
“嗯。”淡淡的回应。
帝玦做好这一切后,抬起头,走到了她的身边,他牵起她的手,再一次往暗室中走去。
郁泉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多问也不多说的跟着他走了进去。
洁白的墙在郁泉幽踏进暗室后完完整整的合并在了一起。
一片黑暗中,郁泉幽只是感受到身边的人轻轻动了一下白袖,暗室之中便一下子被亮光充斥了起来。
明晃晃的烛光下,郁泉幽看着帝玦轻轻摘下了戴在自己脸上的面具,一双蓝眸褪去了方才在书房之中露出的寒意,此刻温暖无比。
“夫人方才的表情演的十分到位...”他低低笑了一声,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
“先别急着拍马屁...快些告诉我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对他翻了个白眼。
他知道,那是她对他的无条件信任才会配合着他演戏。
帝玦眼角浸染了笑意,满满的都是对她的宠溺。
“你在玄界呆了半个月,不知道如今六界的形势有多严重。”他牵着她继续往暗室里走去。
郁泉幽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讲的话中,便任由他拉着她向前走。
转而随着他话中所表达的意思分析起八荒六道如今的形势。
仙界鬼尸出行,虽然鬼尸群队在封旸死了,梅半仙消失后逐渐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