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子上的裂缝...修不好了么?”她呆呆的盯着那坠子看了许久,“帝玦...对不起。”
她轻轻蹭着桃花坠上的裂开的细缝,低下头,愧疚不已。
她才知道这是他的母亲唯一留给他的东西,如今却被她弄出了一条无法符合的裂缝。
“为何要对不起...”他温和的笑道,拿起那条坠子,轻轻的为她戴上,“以后...不要轻易的将这坠子取下。”
她低头看着那颗带着丝鲜红的坠子,点了点头,笑道,“以后不会取下来了...”
帝玦抱着她,眼里闪着淡淡的暖意,“傻瓜...”
“帝玦...你答应我...从今往后...你不要再瞒着我任何事情...”她低低的说道。
身前的男子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上,缓缓的从嘴里吐出了一个字,“嗯。”
他低着头,看着怀里的郁泉幽,嘴角有些苦意。
郁儿,若是你记起了前世的记忆,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抱着我不撒手...
冰蓝色的眸子中的苦涩是正低着头享受着他怀抱的郁泉幽永远看不到的色彩。
白皙的颈脖间那颗略带红色的坠子正因着帝玦起伏的心情发着微亮的光。
滴血润石...
这世上除了天山之外...没有其他地方能够寻到。
因为只有天山之泉与天山上寒冷的冰雪才能成就这样一块润石。万年冰雪才能结出一块不融不化的润石。
以血滴石,以灵灌溉,戴在心爱之人的身上,保她一世平安。
从前的魔君,帝玦的父亲沐颜,曾经抱着这样的心情亲自去了冰天冻地鬼怪众多的天山。
费尽千辛万苦,才寻到这一块玉。
只为保护心爱之人平平安安。
可白羽从来不会再沐颜面前戴这一条坠子,她恨他,十分,二十分。
所以她不会轻易让沐颜知道,她有多么喜欢他。
直到九重天引发了那一场屠杀,帝玦才发现他的母亲有多么珍爱这一条桃花坠。
白羽消失后,帝玦只有这一枚坠子作为念想。
白羽曾对他说过,若是爱上一个人,千万别像她那般,因着心中那一点微不足道的仇恨,毁了全部的幸福。
白羽从魔界彻底消失,而沐颜滴入桃花坠中的那一滴鲜血也彻彻底底地的消失。
因为它再也感受不到她的气息,也失去了沐颜用心浇灌的灵气所给予的滋润。
现在轮到他以血滴石来保护他所爱的人。
哪怕需要以灵气灌溉,需要耗费他的修为,他依然无怨无悔。
只要...她能够平安快乐。
帝玦默默的抱着她。
怀中的人并没有感受到他心中那样起伏的心情。
她的手指轻轻抚着脖间的那一颗桃花坠,正出神想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帝玦便听见怀中的人不知为何“咦”了一声,似乎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事一般。
紧接着郁泉幽挣开帝玦的怀抱,手指轻轻的挑起这一枚桃花坠,瞪着他道,“这枚坠子,当初我是交给了清竹医神的...
医神在后山的时候,明明说过,这坠子裂缝是被灵气震开的...里面自然亦是镶嵌不了其他的东西...怎么如今你拿出来后,上面便镶上了一颗红宝石?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怎么会有空去镶一颗红宝石在上面?”
她觉得奇怪,若说帝玦是今日病发后恢复记忆的...怎么会有时间去摆弄桃花坠?
他知道她迟早会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然后来质问他,所以眼中一点波澜也没有,只是平淡的说道,“夜中的时候...我偶尔会清醒几次...医神知道我的病况,便总是夜中来我屋中,约莫是他实在无法修复桃花坠,便在几天前寻了个日子将桃花坠交予了我...”
她怔了一番随后说道,“你...夜中的时候...会清醒过来?为何...医神前辈不与我说...”
清竹完全没有将帝玦夜半时偶尔清醒的消息与她说起过。
“他不说...是因为我只有一柱香的时间是清醒的...若是与你说了...你便会天天日日盼着夜半的时间...这种日子比不知道我会清醒还要难受...他不过是不想让你难受罢了。”
郁泉幽沉默了一会儿,没在说些什么。
帝玦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庆幸她并没有注意到那颗镶在桃花坠中看似类于红宝石的异常之处。
他以血滴石,灌溉润石,而润石中万年才会形成的冰寒之意便牢牢的将这滴血冻住,因而才会变成这般模样。
“帝玦...我从长白山下一路寻上来的时侯,听说...花界被铭火带着魔军踏成了平地...现在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
她沉寂了好一会儿,终于疲倦于再去责怪帝玦,便转移了话题,向他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