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消停许久的铭火又在此时打起了封旸所写的那一半关于扶音令的手稿,花界被灭,伤亡惨重,无辜受伤之人比比皆是。
玉寒影终究接到了天帝的调令重回了花界,连带着拉走了从音罗山大围剿后一直住在阡陌楼的顾淼清。
帝玦作为济遥,因身上的伤势缘由,并没有完全回归。云歌与三长老都是重伤,大长老闭关。元影被关禁闭。至于二师兄凤鸣萝自从大围剿过后也再没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过。
长白的实力便一下子减轻了一般。
青云情陌,仙界帝君狐墨还未回归。
昆仑三尊之首沦惑上仙前几日在援助花界的时候,受了些伤,昭告六界闭关修养。
仙界各大仙派家族的实力虽然已在这个半个月中恢复的差不多,但领先六界的三大门派的领头人纷纷出事,使得整个六界人心惶惶。
铭火等人不仅想要从花界找到封旸关于扶音令的半份手稿,也像是拼了命一般到处寻着其他斑古碎片的下落。
碎缘石虽然在大围剿后随着梅半仙的消失而不见,可六界的其他斑古亘玉也渐渐按耐不住,纷纷露出了所在之地的线索,邪气因斑古碎片之上的封印动摇而四处涌现。
鬼怪大乱六界,人界损失尤为惨重。
自围剿过后,帝玦便再未以济遥的身份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长白山虽说是修仙大派,却并不是整座山都用于了培养弟子,其中有一部分还有居住在山上的普通山民。
这些山民通常都可以随意的走动,有些是给山上提供烧火用的柴,有时是提供菜食的材料。
而铭火为了打探虚实,不知在实力还未完全恢复的长白山周围放了多少伪装的山民奸细。
帝玦方才那样做戏,便只是因为他提前发现了偷听墙角的奸细就躲在书房外的那一棵柳树之上。
而那时的郁泉幽早已暴露在奸细的面前,好在她身上有着狐墨赠与的幻术青玉,遮住了原貌,只剩黑衣青丝,平凡少年的模样。
郁泉幽在脑海中分析完当今六界之中的形势后,原本思路清晰不已,却又实在想不通,为何帝玦要将他自己在奸细面前塑造成一个喜好男风的断袖...
她一直低着眸,想到这个问题时,左思右想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帝玦从她疑惑的表情中读出她心中在想些什么,便忍不住再一次勾起嘴角笑道,“若...长白掌门在六界混乱,各大门派群龙无首的时候还在风花雪月...你认为...铭火得到这个消息后会怎么想?长白济遥也不过如此,区区断袖... 不足为惧。何况...顾淼清与玉寒影都已离开此山...我且先让你们快活自在一阵,改明儿来一伙鬼怪腐尸将你们一锅端了。”
他学着铭火的语气,轻佻的说着。
郁泉幽虽然只见过铭火一次,却也能感受到此人究竟是个什么性格,帝玦这样的模仿倒真是入木三分。
她微微笑了起来,“可你这样....虽然让铭火放松了对长白的警惕,使得他暂时放下侵扰长白的念头,你的名声却是又要毁了...”
“从前是沐玉的时候,我已名声狼藉。再做逍遥又将整个天族不能得罪的人都得罪了一遍...名声好不好...我已无所谓...”他扬起嘴角,莫名的便有些苦涩。
郁泉幽没有注意到他嘴角的那一丝苦意,只是笑道,“这世界上最能够看的开的便只有你了...”
三次...每一次...其实都是因为她....他的名声才会便的如此狼狈不堪。
而当他狼狈不堪的时候,便只喜欢盯着她笑如春风一般的双眼看着。
这一看便再无悔意。
帝玦的心中永远都是这样想的。
从来不会因为什么而改变什么。
他拉过她的手指,柔柔的牵着,认真无比的说道,“方才...我并不是一贯在演戏...郁儿...等这一浪风波平息之后...我定带你去寻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与你游玩一番。”
她看着他认真无比的模样,便轻轻笑道,“好。”
郁泉幽笑得极暖。
她盯着他的脸颊看着,耳边莫名的响起清竹的话来,“若他一年之内性格转变了九次后,你依旧没有找齐斑古亘玉...他便命不久矣,也许还会魂飞魄散。”
她默默的记下帝玦在竹屋之中转换的一次,深深祈祷着,希望着他不要再一次成为失忆的沐玉。
各自怀着心思的两人在每一次的互相倾诉后,都盼望着能够为对方做些什么。
而正是这一种互相关怀的心情...却像是两根极长的红线,缓缓的将两人带向了不同的地方,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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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极短。
不管郁泉幽有多么想要与帝玦在一起,却也没有办法不离开他。
长白青钟殿算是一个危险的地方,虽然到处都有帝玦的亲兵把手,可长白弟子还是占据多数的,其中又有多少魔界的奸细,又有多少与郁泉幽有着深仇大恨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