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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
后面的仪式举行得又快又顺利。
云穗像只时刻处于备战状态的老母鸡,寸步不离地跟在舒云鸥身后,随时准备跟来找茬的阶级敌人
斗智斗勇,顺便努力挡酒。
不过事实证明她确实多虑了。
有聂简臻这么一尊大神在,想要搞事的人早就偃旗息鼓,连上前让酒的勇气都没有。
在座所有知道内情的人都默契地避免提起任何有关“聂怀畅”三个字的内容。
好像这场婚礼的男主角,原本就该是聂简臻。
连记者也只是规规矩矩地对着背影按下快门,只要工作人员稍有示意就立刻放下相机。
总体而言,整场婚礼异常丝滑。
音乐欢快,气氛热烈,视线所及的各处都缀满了空运归来的香槟玫瑰,小花童更是始终尽职尽责地吹泡泡、撒花瓣。
除了临时更换的新郎,简直完美契合舒云鸥曾经有过的所有幻想。
你来我往之间,舒云鸥喝了不少酒。
酒精兵分两路,一线火辣辣地烧进胃里,另一线则只往头顶跑。
她禁不住有些飘飘然,晕晕乎乎地看向聂简臻的侧脸。
毫不遮掩的视线流连在男人硬朗又精致的下颌线、高挺清俊的鼻梁,最后停留在深邃双眸。
这张脸确确实实是颜狗盛世。
至少是放进娱乐圈,也能稳妥地靠脸吃饭并且让别人没饭可吃的程度。
舒云鸥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黏在聂简臻脸上的视线收回来,很没出息地吞一口口水。
聂简臻平视前方:“好看吗?”
舒云鸥搭在他小臂上的手紧了紧,轻哼一声:“也就一般吧。”
这时,又有几位聂家旁系的叔伯来劝酒。
“简臻、云鸥,叔叔也算是看着你们长大的,不喝就是不给叔叔面子啊。”
世界上所有的劝酒词都是同样的套路。
舒云鸥其实根本没认真听他在说些什么,只是机械性地伸手去接。
然而手刚抬到一半,就被人握住了手腕放回身侧。
而后,那只手贴着她的手背一点点下滑,最终轻而易举地包裹住她的手。
男人的手掌干燥且滚烫,热乎乎地熨在手背上。
胜过酒精带来的灼热触感。
舒云鸥小幅度地扭动挣扎,察觉到叔伯们的视线后,立刻乖巧地回握。
她侧过脸,只见聂简臻已经代替她接过酒杯。
薄唇含住杯壁后,慢慢仰头。
一饮而尽。
因为清瘦,几乎能看见皮肤下青色的血管。
剔透的酒液若有似无地挂在他的唇角。
聂简臻顺势将酒杯放回身旁的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若是表叔没有其他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便拉着舒云鸥转身离开。
态度极不客气,说一句嚣张也并不为过。
根本不给对方回应的机会。
几位旁系叔伯闹得脸色铁青,发狠地望住聂简臻的背影。
他们面面相觑,互相等待着对方爆发,最终却是谁也不敢先开口,只能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此时,婚礼已经进入尾声。
聂简臻和舒云鸥被送回庄园里的房间。
酒精让舒云鸥原本白净的脸颊变得红扑扑的,眸子里也盛了水光。
她进门后扒着门框看着聂简臻,只探出一颗小脑袋:“今天谢谢……你。”
这人不让她喊二叔。
可是“老公”两个字也实在过于奇怪。
舒云鸥咕哝半晌后,终于挤出一个含糊不清的“你”。
总归是没再用“您”。
聂简臻点点头,算是应下了,倒是没再提之前那个不成文的赌约。
舒云鸥松一口气,小手在胸口拍拍。
不小心扯送了衣领,露出胸前小片泛红的细嫩皮肤。
见状,聂简臻侧了侧脸,随手扯松了领口的小温莎结,喉结上下滚动着。
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先动。
气氛一时有些莫名的尴尬。
舒云鸥清清嗓子,挤出一个假笑,细长手指往走廊深处随便一指:“你快去休息吧,我也要准备睡觉啦。”
聂简臻却并没有让开。
反而将手搭在了门把手上,略微用力向外拉。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个房间,是我们两个的”聂简臻用空余的那只手在他和舒云鸥之间划了划,“婚房。”
他的声音不高也不低,语速平缓,看似冷静地陈述这个目前只剩舒云鸥还没能认识到的现实。
只在提及“我们两个的”这五个字时,巧妙地停顿了一下。
很短。
短到难以发觉,但又足以提醒舒云鸥。
舒云鸥果然怔住,视线扫过洒满了花瓣的床铺时,整个人都颤了一下,而后慢慢地看回眼前的男人。
“唔。”她支吾着。
“还是说,你想让我在走廊里打地铺?”
舒云鸥眼睛一亮:“可以吗?”
聂简臻眉头一挑。
……看来是不可以。
顺云鸥瘪瘪嘴,指甲不安地在门边边上抠了抠,终于还是拖着小碎步向旁边挪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