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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
老、老公?
只是想到这两个字,舒云鸥的脸颊都无法抑制地涨红发烫。
她这辈子还没谈过恋爱,连“亲爱的”都没对异性讲过,竟然就要开口喊老公了?
明明只是联姻而已嘛。
一定要搞得这么认真吗?
偏偏聂简臻脸不红心不跳,看上去异常冷静。
舒云鸥不服气地轻哼一声,眼睛溜溜地转一圈。
她扯扯聂简臻的衣袖,用气音小声道:“那你是不是也要喊我,太太?”
就不信聂简臻真的会开这个口。
闻声,聂简臻侧过脸,对着舒云鸥勾一勾唇,唇角浮出一点浅淡的笑纹。
果然如此。
舒云鸥耸耸肩膀,带着藏不住的小得意。
11:30整。
湖畔草坪的宴会区。
宾客早已到齐,b城叫得上名字的门户来得整整齐齐。
权威财经杂志的记者也来了不少。
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不知是谁在最前方喊了一句“新郎新娘来了”。
众人闻声,相继回头,伸长了脖子向前张望。
只见新郎一身西装笔挺,牵住新娘的手穿过一道道玫瑰花和百合花共同编织而成的鲜花拱门。
乐队现场演奏的曲目也平滑过渡到贝多芬的《降b大调第四交响曲》。
记者们更是迫不及待地抛下手边的攀谈对象,争相恐后地涌到过道旁,挤挤挨挨成一团,唯恐错过任何一处细节。
然而即便簇拥者众多,距离也偏远,在座的名媛、少爷们也还是第一眼就察觉不对。
“新郎不是聂怀畅啊?!”
“怀畅哪有这么高?也没这人的清冷气势。”
“这男的……看上去怎么那么像聂简臻?可他不是一直在国外吗?上个月老爷子过寿都没回来。”
提到“聂简臻”三个字,几个人默契地放低了声音,同时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
倒不是他们大惊小怪,而是聂家着实不同。
聂家是b城最核心的世家之一,旁支侧系众多,树大根深,非一般人可以置喙。
聂怀畅的父母还健在时,各旁支之间还算和睦,然而后来两人死于空难,大权落空,便有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而那一年,聂怀畅10岁,聂简臻也不过16岁。
多亏聂老爷子铁腕有力,这才重新稳定住局面,但老人毕竟年迈,掌权人之位总有一天要交出去。
聂简臻一向长居国外,鲜少露面,众人自然以为这位置必然属于聂怀畅,和舒家联姻也是为了助力。
然而此时此刻,出现在婚礼现场的却是聂简臻。
这几乎是某种象征。
聂简臻才是聂家新一任掌权人。
不过,实际上,聂简臻答应舒云鸥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这么多。
他只是望住舒云鸥水汪汪的眸子,一个晃神,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在任必行的安排下,聂老爷子和聂太太相互搀扶着,站在小路尽头等候。
聂简臻牵着舒云鸥越走越近。
老爷子板着一张脸,用力一杵拐杖,虽未开口,已经将不满表达得淋漓尽致。
倒是聂老太太,短暂地震惊一会儿后很快便接受现实,笑眯眯地拍着手:“很般配嘛。”
聂老爷子低声厉斥:“这是胡闹!”
聂老太太:“你才是胡闹,难不成真的想看简臻一辈子不近女色?”
聂老爷子:“……”
聂老太太笑得颇有深意:“你就不觉得奇怪吗?简臻竟然愿意特地来参加婚礼,还带来这么漂亮的礼服裙当礼物。”
聂老爷子没应声,但反对之情却淡了许多。
说话间,聂简臻和舒云鸥已经被花童簇拥着来到台前。
舒云鸥努力藏起慌乱,让自己看起来淡定又优雅。
但她的掌心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冒出一层又一层汗珠,只能将聂简臻的衣袖捏得更紧。
心跳砰砰作响,呼吸也愈加急促。
她甚至能听见血液呼啦啦涌上头顶的声响。
尤其是看到台下坐满了平日里常见或不常见的面孔时。
这时,手背上忽然传来一丝凉凉的触感。
舒云鸥低下头,只见聂简臻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掌正覆在她的手背上,以一个不易被察觉地力道轻拍着。
一下,两下。
他没有看她,也没有语言。
只是简简单单地轻拍。
微凉的温度熨在她的手背,又透过那一块薄薄的皮肉不断蔓延。
舒云鸥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安抚。
就好像刚才穿过走廊时,她望住聂简臻宽平的肩背。
简单直白的安全感。
过速的心跳也随之被一点一点抚平了。
待两人站稳后,云穗作为第一伴娘,手捧装有婚戒的搪瓷盒子来到两人身旁。
看到盒子,舒云鸥忽地瞪圆了眼睛,她着急忙慌地揪揪聂简臻的衣袖,拼命用眼神示意。
然而,她的眼睛都快转抽筋了,也没能得到回应。
情急之下,只好在聂简臻的手臂上用力掐一把。
谁知,这回聂简臻直接矮下身凑近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