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本就所剩无几的距离再一次猛地缩短。
舒云鸥眼神晃动,甚至能看见聂简臻耳垂下藏着一颗平日里不容易被发现的棕色小痣。
呼吸间,也全是这男人身上的冷冽松香。
舒云鸥皱了皱鼻子,下意识地后退,余光瞄间台下众人探究的视线后又硬生生地顿住。
只不过没能控制好力道,向前扑了一点。
反而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
松香味也更浓。
看上去简直像是她迫不及待地往聂简臻身上贴。
舒云鸥顶着泛红的脸颊,在聂简臻耳边低声道:“戒指上是刻了聂怀畅的名字的。”
……她真的打死都不想再见到这两枚戒指了。
开盒的瞬间,这场婚礼就会成为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忆的社死现场。
闻言,聂简臻的表情没变,甚至还略微挑起眉头,而后径直掀开盒盖。
聂简臻我要杀了你——咦???
盒子里面的结婚戒指变了。
harrywinston的定制款。
通常至少要提前一个月排队才能顺利出货。
也不知这人是怎么做到的。
舒云鸥看得目瞪口呆,连给新郎戴戒指的环节都忘得干干净净。
更加出人意料的是,聂简臻也没有动作。
他的手若有似无地搭在盒盖上,用气声道:“现在时间暂停,你有一次选择结束的机会。”
说着,视线扫过舒云鸥鬓角细密的小汗珠。
搭在盒子上的拇指无意识地磨蹭着上面雕刻的纹路。
只要没有当众戴上戒指,一切都有回转的余地。
封口的方式有一千种、一万种,聂简臻完全有资本给出这样的承诺。
舒云鸥却干脆利落地将右手递到聂简臻面前:“给你一次娶我的机会,过时不候。”
说话时,她微微扬起下颌,像只骄傲的小天鹅。
她出身世家,早有联姻的自觉。
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
不是这个,也会是那个。
既然如此,那她当然要选其中最好的那一个。
而聂简臻,则是比最好更高一级的选项。
聂简臻盯着舒云鸥轻颤着的指尖:“你确定?”
舒云鸥点头:“当然。”
闻言,聂简臻抿唇,眼中滑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从盒中取出戒指,似乎是手滑,试了两次才成功地把戒指捏在手中。
在婚礼摄像前,慢条斯理地将这个银色的圆环套上舒云鸥的无名指。
雕工精美的钻石在莹润白嫩的指间闪烁着夺目的光芒,也更加衬出舒云鸥皮肤白皙,手指纤长。
收回手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聂简臻泛着凉意的拇指蹭过舒云鸥的手背,留下一线微凉的触感。
舒云鸥很没出息地颤了一下,仰望着聂简臻。
视线从他的凌厉的下颌线流连到高挺的鼻梁。
云穗在旁边低声提醒舒云鸥:“快戴戒指!”
舒云鸥猛地收回视线,顶着绯红的脸颊,头也不抬,掏出戒指用力推到聂简臻的无名指根部。
动作之快,像是被人从身后用鞭子抽打着催促。
本来以为这样就算是礼成,舒云鸥提起裙摆就像撤退。
谁成想司仪突然举起话筒:“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哦!”
亲、亲吻?!
舒云鸥的脑袋“嗡”的一声,彻底断线了。
怎么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现在向聂简臻传授之前和聂怀畅费尽心机研究出来的吻拇指大法还来得及吗?
舒云鸥下意识地倒退着,不小心踩到裙摆,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多亏聂简臻眼疾手快,一把托住她的腰身才再一次成功避免了社死现场。
台下观众从震惊中醒过神来,笑嘻嘻地起哄:“吻新娘啦!”
司仪更是不断调动气氛,起哄的声音也随之增大。
舒云鸥急得跺脚,偏偏聂简臻没有任何要阻止的意思,甚至还好整以暇地看着舒云鸥。
舒云鸥咬牙切齿:“……”
行。
做戏做全套。
亲一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初吻算个屁啊!
下一秒,在聂简臻做出反应之前,舒云鸥毫无预兆地踮起脚,双手揪住他的衣领将人扯到近前,而后前倾。
丰润柔软的双唇不偏不倚地落在聂简臻削薄的唇片上。
距离太近太近,以至于舒云鸥甚至以为自己是醉在了这一片清冽的松香里。
聂简臻的双眼微微睁大,终于露出一点失控的情绪。
稍作停留,已经是舒云鸥的极限。
正要撤离时,原本虚扶在腰间的大掌却收紧了。
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度。
舒云鸥睫毛轻颤,来不及收回的手只好转而扶在聂简臻的肩膀上。
聂简臻微微启唇:“聂太太。”
舒云鸥一愣,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聂简臻:“那、那句话,不是开玩笑的吗?”
聂简臻却道:“不,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