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收拾好东西我就把他叫醒了。
他乍一醒的时候还有点迷茫,有点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意思。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要张嘴说话,使了股劲没说出来。他皱着眉清了清嗓,挺痛苦的样子。
我不想让他说话了,我捏捏他脸,“你是猪吗张子剑?一睡就三个多小时,啊?是不是猪?”
他还是想说话,我捏住他的嘴:“我现在有点嫌弃你的声音,你闭嘴吧,太难听了。”
张子剑的灵魂受到了重击,在他的jīng神领域倒地不起,收到了成吨的伤害。
“咱漱个口吃点粥行吗?”
他冲我比了个刷牙的手势,我无语,看着他费劲吧啦去洗手间洗漱了一番。这傻`bī还要洗个头,我赶紧把水龙头关了,我要是不看着他他就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我只是嫌弃你声音,没嫌弃你外观,你现在依然英俊,帅得一bī。”
他放心了,回去盘腿坐着,等我喂他吃粥。我把粥往他腿上一放:“自己吃,手折了吗?”
他用一种哀怨值max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没理他。于是我俩面对面盘腿吃粥,自己吃自己的。吃到一半,我电话响了,是我妈。
“喂,妈?”
我妈豪气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过来,“儿砸?”
“啊,怎么了妈?”
“那啥,你明天过来吃饭啊?你爸一个学生今天送来只羊,我给卸了,妈给你做羊蝎子火锅?还是你想吃羊rou蒸饺?子剑回来了吗?我记得子剑爱吃羊rou。”
“你们吃吧妈,我俩回不去。子剑肺炎,我在这边看着他,不定什么时候回得去。”
我妈吓一跳:“哎呀呀呀,肺炎?咋弄的?”
我忽略张子剑阻止我不让我说的手势,跟我妈说:“谁知道他,挺大个老爷们了出个差还能病在外头。”
张子剑苦着脸。
“那你能照顾好吗?严不严重啊?那啥,你给我订张机票,我过去!”我妈想一出是一出,接着说:“上哪出差了?远不远?要是不远的话我坐火车去也行!”
张子剑连连摆手,吓得不行。我笑了,“别了妈,他不用怎么照顾,有手有脚的,你来的话他在婆婆面前放不开。”
“有啥放不开?你不会伺候病人,妈会!我得去!”
“真不用真不用,你俩下周三不得走了吗?让你跟旅行社联系,你们联系了吗?得把身份证号给他们。”
“给过了,你真行啊?”
张子剑在这边脑袋都要点碎了,我笑的不行:“真行,你快好好收拾东西,出去好好玩,给我带两袋牛rou干啊妈。”
“好好,牛rou干,我看看还有啥再给你带点。”
我妈絮絮叨叨又嘱咐我一堆,我一边答应着一边看张子剑吃粥,他耳朵支的高高的。
我挂了电话之后张子剑十分不乐意,瞪着眼睛问我:“你干嘛跟咱妈说啊?”
吃了点粥他嗓子润了一些,说话没那么费劲了,我挑眉反问他:“我为什么不说?”
张子剑满脸不忿的:“这有啥好说的嘛,过两天等我好了咱消停就回了,你这么一说平白惹他们担心。”
我冷笑一声:“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他低头不说话了,估计知道我要翻旧账。我淡淡地说:“我还没问你,张子剑,谁给你惯的毛病让你瞒着我?”
“你现在挺牛`bī啊,这事儿都敢瞒我?”
“你瞒住了?就凭你,你能瞒住吗?自己在这儿跟个孤寡老人似的,舒服了?”
他大脑袋往下那么一耷拉,臊眉耷眼的,摸摸鼻子摸摸眉毛也说不出个什么来。吭吭哧哧的:“那什么,我不是怕你担心我吗?我以为我两天就能好……谁知道就、就那么不争气了……咳、”
我太了解他了,他说的的确是实话,但还有最主要一点他没说。他嫌这丢人。
张子剑这人吧,从小争强好胜的,他就是拉不下脸来跟我说,他觉得这样丢人,没面儿。
我问他:“你那下属呢?就小陈还是小张的?”
他看我一眼,接着低头:“咳……让我撵走了,我让公司又派个人来,合同还没签完呢……”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说啥。我想骂他,但我更想咬他一口。有时候我真的特别烦他,真心的。他这xing格我不喜欢,什么都硬撑,其实适当的时候服个软示个弱并不影响他的爷们儿气概。
说白了这就是yòu稚,yòu稚的不行。
我跟他说:“张子剑这次咱俩的帐没算完,你等回去的。你下回要是再有事儿敢瞒我,你自己掂量掂量。”
他连连点头:“行行,宝贝儿我真知道了!那啥,你吃完了吗?你快吃。”
我说:“我吃完了。”
他双眼放光:“那我们干一pào吧?小别胜新婚!咳咳……”
我:……
他一边撕心裂肺地咳一边星星眼望着我,给我一种我要现在真的跟他干一pào他会马上死在我身上的错觉。
“干呗,我也挺想的,”我说:“你不是肾没了吗?以后我来,你想要多少次我就满足你多少次。”
“……”
“……”
“宝贝儿我突然感觉我好像困了……”
“……”
第七章
我来了之后张子剑就像找到了组织的小羊羔,生活瞬间就好了起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到点了还得要求一遍擦身。他嘴上说不想让我来,但我来了之后他开心的跟个狗似的。
这可能是我多年来对他最好的一段时间,大部分时间我都顺着他,他说怎么就怎么,主要是我心疼。
张子剑平时特壮,身体好得不行,这回也不知道怎么的,住了很多天院也不见好。烧倒是退了,但没完没了的咳嗽,咳的喉咙也全坏了,偶尔还带着点血丝,我心里干着急。
张子剑也知道我担心,尽量表现的跟快好了似的。想咳的时候忍着不咳,浑身骨头疼的时候也装着没事。他一这样我更堵心了,俩人一直这样肯定要擦出火来。
这天我俩终于都忍不住了,吵了一场。
一大早我摸着张子剑又有点烧,我去问大夫,他这一直不好到底怎么回事儿。大夫说的还是之前那套车轱辘话,一点新的都没有。
我问他:“要不你们换yào试试?一点效果都不起再用同样的yào也不行啊,这得拖到什么时候?”
大夫摇头:“这不是你说换就换,总得配着套来,这都是按照他的情况定的。”
我皱眉问大夫:“如果他一直这么下去,就算病好了身体不也都坏了么?”
他点头:“对,先不说他转不转别的炎症,这段时间伤的元气都要挺久能养回来。”
我在大夫那没听到一点好话,除了让我更着急没有任何作用,其实我真特别希望我能替张子剑,我病着,然后他照顾我。不体会一下那种火急火燎的心情不会懂,这比病的那个糟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