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能不能好了还?”我急的有点bào躁,嗓子全哑了,他往那一躺我咬咬不得打打不得,只能指着他骂人:“这么病着特有意思啊?”
他撇了下嘴:“宝贝儿对不起啊……我也没想这样,要不咱回家养着吧,我感觉在这干耗特没意思,你都瘦了……”
“闭嘴吧你!”我使劲咬咬下嘴chún上的皮,我一点都不稀罕现在病殃殃的他,看着都烦,我就喜欢原先生龙活虎的张子剑。
他也不敢再接我的茬,他知道我一肚子火找不着地方发。说实话他真的挺配合的,我给他吃什么他就吃,有时候我知道他其实吃不下去,但他不想让我担心。
“要不你给我削个苹果我吃吃?”他笑嘻嘻地问我:“再不然你给我切个梨我润润肺?”
我拿一个洗好了的扔给他:“自己啃。”
“皮儿都不给削啊?”他拿着苹果在手里转来转去的,“哎我这地位,我咳、好歹也是一家之主,你看看现在!艾玛现在我吃个苹果都没人给削皮,咳咳咳咳咳咳……那我自己啃啃也行!”
他咳得让我感觉肺都要吐出来了,我拿一卷卫生纸就塞进他嘴里,“我让你闭嘴,闭嘴你能听明白吗?闭嘴。”
我让医院又给他从头到脚做了一次彻底的体检,连胃镜肠镜都做了。别的什么毛病都没有,就一个肺炎,还有转过来的支气管炎。
我是真的挺心烦,因为我什么办法都没有,就只能看着张子剑一天比一天瘦,知道的还能看出来这是肺炎,这要是不知道的打眼一看都得以为是绝症了。
“咱转院吧,我感觉他们这儿不行。”我跟他说。
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要我说的话咱俩就回家,我这在哪都一样,回咱们那再看看?”
我没说话,他现在这么不稳定,时不时再发个烧,我不太想让他折腾,再说飞机上也难受。可以说我胆小,但我一点也不愿意冒险,虽然这根本没啥危险。
“真没事宝贝儿,你都那么多天没上班了,这样哪行啊?那不胡闹么?”他看着我的眼色,接着说:“再说那什么……我就坐个飞机,总共没几个小时的事儿,我还能死在上边啊?”
他这一句话简直就是个pào筒,直接轰在我脆弱的神经上了。我一下子站起来,眼圈都红了,我拿着我外套直接甩他身上,好像有颗扣子刮了他的脸。我冲他喊:“你吃屎了你?我让你闭嘴你他妈能不能不说话!”
他有点发愣,那样定定的看着我。
“你当我愿意在这吗?我他妈不难受?!我他妈不想回家?!”
“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这样!你跟个小瘟jī似的,你想回哪?你出得了院吗你?!”
他让我欺负了两天,其实心里也有点委屈了,让我喊了这一通,眼睛也有点红,不敢跟我顶嘴,默默把头拧到一边了。
我还要再说点什么,兜里手机这时候响了。
是我同事吕飞。
“嗯小飞,怎么了?”
他在那边问我:“叶哥,你那边事儿还没办妥吗?”
“没呢,有什么事儿吗?”
“哎今天刘总过来问啦,他说打你电话你没接,不过看他应该也没怎么生气,就问你什么时候销假。”
我耙了耙头发,有点烦躁,“我这边没时候,麻烦你们了啊,缺个人你们得多不少事儿。”
“你说什么呢叶哥,这哪算啥?不过你的活我们也没分,都秦州自己包了,这几天用你名jiāo了两份设计,我看过了,质量都特好。”
我挑眉:“秦州?”
“是啊,”吕飞笑了,“我说我做,他直接拿走了,等你回来估计得请他吃饭了叶哥。”
张子剑一听这名脑瓜子瞬间转过来了,盯着我,我也没心思跟吕飞多说,又简单说了两句就挂了。
他问我:“秦州?他干啥了??”
我说,“他把我设计都做了。”
张子剑眨了眨眼,之后冷笑了一声,“哟。”
我本来气就没消,让他这一“哟”我更烦,骂了一句:“哟个jb!”
张子剑也不干了,从床上坐起来,问我:“叶秦你这是骂我呢啊?你因为点啥骂我啊?”
我扭头没理他。
他一把掀开被子,踩着拖鞋就过来了,抓着我胳膊问我:“来你给我说说你因为啥骂我!因为我哟了一声?”
“我哟了怎么了?我说你什么了?”
“叶秦你这是心虚啊?”
他可能太生气了,连咳嗽都压下去了,就一直抓着我不放,“秦州不行说啊?脏话都出来了,挺宝贝呗?”
我看着他,吵架就是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然后双方就都特别伤心。我担心他担心的都快神经了,他竟然还能抓着一个秦州不放,我一甩胳膊甩开他,把他往床上一推,“你他妈管我?你管得着么你?”
他红着眼睛问我:“我管不着是吗?”
我说:“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这样,你还有心思管我?你先管管你自己。”
我说完也没再管他,扭头出去了。
乍一出去的时候我特别生气,我现在火这么大脾气这么冲,还不都因为着急他啊?我天天心疼得跟傻`bī似的他还能说出我宝贝秦州这种话来。
秦州谁啊?
不过在外边坐了一会儿气也就消了,说到底张子剑也无辜。一个病号提心吊胆的怕我担心,小可怜一个。他就那点出息,听不得关于秦州任何一点事,在这方面心眼小得跟个小米粒似的。
消气了我也没马上回去,我去买了点东西,再给他买点粥。我故意绕了一圈,而且没打车,就想晾他一会儿。
也是有点抹不开了,急赤白脸吵了一通,我怎么也得拖到他给我打个电话再回啊是不是,他给我打个电话,我回去就能给他道个歉。
但这小贱`人这次可能真气着了,一直没给我打电话,连短信都没有一个。我没辙了,到他吃饭时间了啊,我总不能饿着他。
我还是自己打个车回了。
还没等推门进去就听见里边撕心裂肺的咳,我心里一疼。我跟他较这劲干个卵。
我一推门,吓我一跳。
张子剑东西都收拾完了,病号服也脱了,穿着自己衣服,我俩东西他都装好了,我进去的时候他正提着东西要走。
我问他:“哪儿去?”
他冷冰冰看了我一眼,竟然没搭理我。
我又问一遍,“这是打算上哪儿?怎么着啊,一声不吭就走啊?”
他抿了抿chún,说:“我回家。”
“你回家?”我都气笑了,跟不上他脑回路,“回哪个家?你都没打算告诉我一声是吗?”
“你直接回了,把我扔这儿。我回来一看你人没了我找不着你吓懵bī了你就解气了是吗?”
“那行啊,你走呗。你他妈能走多远走多远,我就住这儿,你都没想跟我一起走,那家我也不回了。”
张子剑张了张嘴,我没让他说话。我把粥和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