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宁,求见平昭王殿下。”
“言卿宁,求见平昭王殿下。”
“言卿宁,求见平昭王殿下。”
一声一声,和着大雨的冲刷,格外心酸。
一声一声,伴着女子的红衣,刺痛了谁的心。
终于,他还是出来了,一如朝堂上,眸光幽深,凄清冷漠,嘴角挂着常有的诡秘的笑意,看着台阶下跪在雨中的女子,淡淡开口:“言大人找本王所谓何事?”
这个人,终于要和她分开阵营了,她放下了所有坚持和骄傲,依旧举着那个吊坠,这是那个男子留给她的唯一一点信任,承载一年多相处以来所有的情谊,她用上了自己的全部,苦苦哀求他可以网开一面:“殿下,下官可否以此物求你一件事。”
“这是什么?本王怎么不记得了?”
直接忘记,不承认,一笔勾销,慕凌的心果然狠到非常人可比,听到这句话,卿宁忽然低头笑了,那一抹薄凉的笑意,挂在嘴角,久久没有散去,原来,她在他眼里与他的江山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抛弃的玩物,呵呵,真是戏剧。
雨水不断顺着她的脸颊留下,打湿了全身,一周之前,他害的她七日卧床不起,今日,他一举击碎了她所有的希望,将她瞬间又打入了那个背叛林立,无人可信的可悲境地。
她嘴角的笑终于消失,眸光忽然冷静到可怕,缓缓站起身子,盯着眼前的男子,目光阴冷,抬手狠狠的将那个吊坠摔在了地上。
琥珀坠地,发出清脆的响声,还溅起了几星地下的积水,看在三个人眼里都是心惊胆战,这一切,所有的所有,都随着这一声脆响,消失在这一场无情的秋雨里。
卿宁转身,大步离开,步子坚毅,没有任何停留之意,消失在园子里时,似乎留给天地的只是一片决然。
慕凌低眸看着地上的那一颗晶莹剔透的白琥珀,以前他不够强大,所以没能守住母后,如今他足够强大,所以没能守住她,慕凌啊慕凌,生于皇室,有着万人羡慕的荣位,二十年,你又得到了什么?
慕凌嘴角忽然淡淡扯出一丝自嘲的笑意,转身进了屋。
容晞留在外面,亲眼看到了这一场对弈,他们两人,谁都是赢得漂亮,输的彻底,而徒留伤心无人可寄的,怕是只有自己。
她叹了一口气,两步跑到雨里捡起了那只吊坠,跑回屋里,这是王爷母后留给他的,他最珍视的东西,他竟然都舍得送给那个认识不到一年的女子,那么她的十载相伴又算得了什么呢?
容晞强忍住即将落下的眼泪,轻轻进屋走到了桌案一旁的慕凌身边,将那个吊坠递到他面前,慕凌转眸,静静看着这个吊坠,良久开口,声音略带些暗哑:“容晞,你知道吗?若非无路可退,她不会用这个来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