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与洛阳两地士子忽然之间就流行起到山东曲阜游学了,但凡官宦子弟,若是没有去曲阜朝过圣,搞不好就会被人看不起,因为这,曲阜的房价直线飙升,稍微像样点的三进院,竟然比汴京城还贵。
曲阜城其实并不小,但实在经不住两京官宦拼命的把子弟往这输送,一时间竟然人满为患。
这样的现象,大部分百姓人云亦云,直说圣天子在位,儒教兴盛,只有少部分人心知肚明,这哪是游学,分别是避祸之计。
两京之人消息最为灵通,那西秦敢下明诏,直接在“大秦日报”上刊登,说明西秦实力已经强大到有峙无恐的地步,反观大宋,才堪堪使用以一当十钱之劣计勉强稳住了经济,可国库依然空空如也,拿什么来打仗。
在这焦头烂额的大环境下,汴京城中却又发生了一件大事:皇后符氏薨。
而紧着入主东宫的,却是孀居的开宝皇后。
这位开宝皇后,不是别个,正是宋太-祖最后迎娶的正室,宋炅嫡亲的嫂嫂。
本来宋炅登上九五后,这位年轻貌美的开宝皇后已移居西宫,但现在,却突兀的移居东宫了,着实让人讶异莫名
不过历史上这位开宝皇后死后却极惨,有司为其上谥号曰“孝章皇后”,然而宋炅却不为她成服,亦不令群臣临丧。后来开宝皇后梓宫迁于故燕国长公主府第,权殡普济佛舍,既不与太-祖合葬,神主亦不祔庙。
“他怎敢猖狂若此!”
面对武功郡王宋德昭的咆啸,潘美无言以对。
这位先帝长子,已经长大了,年方十六血气正刚,平素喜怒不形于色,颇有其父风范,然而,今日终究是失态了,相当冒失的出现在潘府,相当冒失的把心里话突口而出。
“官家是为你好,你想学先帝驰骋疆场,这是好事,但刀枪无眼,利箭无情,官家怎能放心,安心读书吧。”
宋德昭黯然无言,潘美的答非所问,他又怎能不明白,可终究是少年心性,在父亲最信任的臣子家中,不愿也不想藏事,一屁股在石阶上坐下,满脸沮丧。
“读书,读书,读书有用么?”
“当然有用,安邦济事从来书上寻,若是在京中无聊,也可以去曲阜敬敬香,散散心,那里多的是学子,或能找到志同道合之人。”
“我能去?”
“应该可以,你可以上疏请示。”
“那我去试试。”
宋德昭说走就走,潘美目送其远去,良久才长叹一口气,宫中那位,行事越来越让人不明白了,长久下去,又该如何是好?
这位当场卫玠因为常皱眉头,眉心已有了皱纹,很大的破坏了他的尊容之美。
家将潘良从外面回来,急步匆匆:“将军,莒县遭袭。”
“莒县?”
“是,六百里加急方到枢密院,说是从海上来的海盗,只用半个时辰便破了城,哦……他们人人头绑抹额,上有黑色骷髅头,十分强悍,且武器装备十分精良,为首者,惯挥大铁钩。”
潘美点点头:“某知道了,若是朝廷来传诏,就说某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