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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到附近超市买了几种昂贵的礼品盒,一式两份,再乘出租车来到旧城区的一个家属院。
是个红砖青瓦的老院子,传达室里的大爷挨着qiáng光小太阳躺坐,用小收音机在听戏,不时跟着哼两句,摇头晃脑,闲适又安逸。
郁宁宁站在门边,叩了叩木门。
大爷显然认识郁宁宁,一见她就笑起来,“过来啦,新年好啊。”
“于叔,新年好。”郁宁宁也笑着,把自己手里那份礼品递过去,努力提高声音,道:“这些东西您留着用。”
“咦,嗓子倒了,感冒啦?注意点啊!”大爷再往她手上看,又瞅瞅白缙手里一模一样的另一份,惊讶道:“这怎么行?过了过了。”
“收着吧,我麻烦了您这么多年,应该的。”
“哎……太客气了,那,谢谢了!”大爷摆摆手,又说:“那份也放这里吧,正好他们出门了,回的时候顺路掂走。”
郁宁宁点头,说:“谢谢您了。”她示意白缙把礼品放下。
就这么个事,郁宁宁进去院子门都走不出十米,跟大爷聊几句,放下礼品就走,年年如此。
他们转身上了公交车。
“你就是要办这事?”车上没有空座,白缙一手虚揽着郁宁宁的肩,问她。
“嗯,就这事。你看看还有什么安排,没的话我们明天回瑸城。”
“……有。”
郁宁宁来去随心,白缙却不能。他从小在这里长大,再怎么说,也没有悄悄来又悄悄走的道理。
公交车停停走走,白缙问起目的地,郁宁宁说医院。
她指指自己的喉咙,“药吃完了。”
白缙点点头,趁着空打了两通电话联系好友,再挂断,终于想起重点。
“刚才那院子里住着谁?”郁宁宁的外婆已经去世,她年年过来,总不是专程来给看门大爷送礼的。
郁宁宁回答:“我舅舅一家。”
白缙明显怔了一下,神情诧异。
“我十四岁的时候,外婆去世了,走得很突然,留下一些首饰,十万块钱,还有她住的那套老房子。我妈妈回来参加过葬礼后很快又出了国,她跟舅舅感情很好,条件也不错,没想法料理这些事情,所以遗产全部由我舅舅处理。他承诺我上大学之前可以继续住那套房子,十万块钱,也借给我用。”
借房子借钱,没有任何附带条件,此后也没有多问一句。
生母尚且冷情,舅舅对外甥女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