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怎么样?”
“没大碍,只折了条腿,回去养上几个月就好了。”
“那掌事怎么一直不醒?”
“这还用说,摔晕了。”
“你说那帮人是什么来头?我还从没听说,边城有这样的猛人。如此身手,要是入了jūn_duì,岂不就像蛟龙入海,封侯拜将,指日可待?”
“你想多了,哪有那么容易。这样的人才,太过惹人眼,最大可能是,在他还没成长起来时,就把小命葬送在战场上。若他运气好,倒是会跟你猜测那样,真到了那时,怕是想拦都拦不住。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要把人扼杀在摇篮中的缘故,谁都怕被人给挤掉位子,辛苦多年,一朝付诸东流,这样的下场,没几个人能忍受。”说话者看得明白,但知道却并不意味着能做到,不然,也没纸上谈兵这回事。
“那我们就不管,任他们这么嚣张地走了?”
“本就没什么仇怨,不这么做,还能怎样?上头没下死命令,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愿去去?”
那人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便不再出声。在边城讨生活不容易,他们看着风光,什么时候把小命交代了都没准,能避开,自然不会傻傻地,自己贴上去。
不光他们这么想,其余几个势力也是如此。又不是生死仇怨,既然点子扎手,那即便要继续跟踪,也得换身手更厉害的人过来,他们跟上去,也讨不了好,怎么做更划算,大家伙心里都门清。
离开一段距离后,简明宇回头,用望远镜逡巡四方,没发现有人尾随,这才带着人和留守人员汇合,一起朝入山口行去。
两天后,钟庆然一行人,来到和苏管事预定地点。这边附近没有村落,因此,即便是山外围,依然人迹罕至。
苏管事御马而行,比步行要快上许多,他出发的晚,倒是后来者居上。由于行走路线不同,双方并没有半道碰上。
看到钟庆然一行人的到来,苏管事主动迎上前:“不知钟少爷,是想歇会再看,还是现在就去过目?”
“现在就去,我知道苏管事事务繁忙,之前就劳烦诸多,不能再为在下这一点子事,耽搁苏管事更多。”钟庆然场面话说的漂亮,苏管事听得也舒坦,甭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面上不露破绽,那自是皆大欢喜,你好我好。很多时候,交情便是这么而来。
“那好,钟少爷,随我来。”苏管事将人领到山中,这是个小山谷,原本杂草丛生的地方,现在已经被清理出一大片空地,钟庆然要的人手都安排在其中,“人都在这里,你尽管挑,看不中的,我让人带走。”
“苏管事,那我就不客气了。”钟庆然没有推辞,让人排成两队,他和简明宇各负责一列。钟庆然从行囊中拿出,两个有福运加持的木雕,摆放在两人面前的木敦子上,叫人有序地通过。但凡神情有异之人,尽皆筛下。
苏管事看得莫名所以,不知道钟庆然这是怎么个选择法。他却也不多言,示意手下,将那些落选之人,带到一边。
一千多人不是小数目,饶是一分为二,由钟庆然和简明宇两人分担,又如走马观般,十来秒就一个,那也了不少时间,才将所有人都过了一遍。
“苏管事,麻烦你将筛下去的人,及其家人,全部带走,我只要剩下那些。”钟庆然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表明意思。
苏管事至今还一头雾水,对钟庆然的要求,却是半点不敢怠慢,很快,便将事情办妥。眼看事情已了,苏管事立即告辞,钟庆然没有挽留,只是将其叫到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朴实无华的木盒,塞到苏管事手上,轻声嘱咐:“苏管事,这东西务必交到三皇子手中,千万别遗失。”
苏管事心头一紧,之前钟庆然拿出琉璃炼制配方,也没见他这么郑重其事,苏管事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其重要性却是不言而喻,当即正色应下,随后,便带着一大群人快速离去。
钟庆然拿着名册,挨个点了一遍,然后让他们自行分队,暂定,以十人为一什,设什长,五什为一保,设保长,五保为一甲,设甲长,五甲为一里,设里长。除去钟庆然一行人,算上他在人市买的人,总人数也不过刚一千出头,还排不满一里。
看着底下乌泱泱一大片人,钟庆然还是认为人数太少,不过转念一想,如此仓促下,还能得到这么多人手,他应该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