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篱看了自已的手一眼,“无事,晚点再处理吧。”
沈东篱走后,谢如沫看着这简陋的屋子也发愁,今晚可怎么睡?
整个屋子除了一张约一米二左右的床,外加一张四方桌,三张长板凳之外就没什么东西了。
被子是有两床,一垫一盖,她摸了摸,里面的棉胎都有些发硬了,保暖性也不是那么好的那种,若是一垫一盖,两个人挤着取暖,倒也能过得去。但这是不可能的。
入乡随俗,这里遵循礼法,大周虽然因为荀晋的影响,礼法上不至于如那句男女七岁不同席那么严苛,但还是有些界线不能逾越的。
现在住一屋尚且是权宜之计,怎可再同床共枕?即使什么都没发生也不行啊。虽然他们对外称是新婚夫妻,但他们自已心知肚明不是的。
这屋的条件就那样,谢如沫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来两全齐美的法子的。
晚饭是王家另做了端给他们的,谢如沫沈东篱接得心安理得,客随主便,主家怎么安排他们就接着呗。再说,他们是给了银子的。
稍晚,阿依芙托王家小子送来了一些药粉。
谢如沫闻了闻,又倒出来一些偿了偿。
沈东篱拉她不及,忍不住有些气急地道,“你怎么那么鲁莽,万一这药粉是毒药怎么办?”
想到这连番变故,让他的神经绷得很紧,谢如沫笑着安抚他,“怎么会呢,这药我闻过了,大概知道了里面的成分才敢这么做的。你要相信我的医术呀。”
谢如沫的话让他心里暖暖的,他知道她这样检查药也是出于担心药对他的手不好的好意,他一时情急说出的话,她不介意还反过来安抚他的情绪,他好喜欢她这样处理两人口角时的方式。
“这些药粉虽比不上生肌止血散,但对止血和止疼有一定的效果,我给你用上吧?”
“嗯。”沈东篱轻轻点了下头。
矮下的房间,散发着泥味儿的土屋,昏黄的油灯下。
沈东篱看着矮自已一个头的谢如沫低垂着头与他胸前的绷带奋斗的模样,淡淡的馨香弥漫鼻尖,整个屋子里散着一种岁月静好的温馨。
等弄好了这些,已经过了辰时,王家的灯陆续熄灭。
下午纠结的问题来了,他们该怎么睡?
不用谢如沫开口,沈东篱取了那三条长板凳,先两条并作一块,另外一条则远远放着,呈两竖一横的阵型。摆好之后,沈东篱还躺上去试了试,然后又调整了一下。
其实这样子睡,腿下悬空,并不会很舒服,但现在这天气,加上御寒之物那么少,是不适合打地铺的。
“你今晚就打算这样子睡?”他还受着伤呢,让她于心何忍?
“嗯。”
沈东篱上前,将薄的那床垫被取走,“条件艰苦,你将就一下,这张被子你裹着睡吧。”不是没有办法弄来更多的被子,但他们二人刚对外宣称是夫妻,再去弄来两床被子就不太适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