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你忘了娘离京前让咱们互相扶持了吗?且我自认没得罪过你,为何咱们两姐妹不能抱成团?”
傅梓琳呵呵,之前送走葛七斤和周氏时她就表达得很清楚了,没事她们俩就不要来往了。葛如玺是忘记了吗?
“你的能耐不小,用不着我照顾。你和我也不是一路人,抱团的事休提。”和她抱团?找死吗?那她之前还费那么大的劲想让谢家庇佑,岂不是白费劲了?
傅梓琳不上钩,葛如玺没好气,“看来二姐你是一心想撇开妹妹啊,你真以为选择了当王家的干女儿,就能保你一世无忧?”
“以后的路怎么走,走成什么样,那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你既然提到这事,我也托大说你一句,我不知道你怎么做到让房家答应收你为房大国手的记名弟子的。”
葛如玺默默地听着,怎么做到的?拿东西换的呗,反正那东西是谢如沫的,换就换了,她也不心疼!
“但他们能答应你这个条件,必是房大国手首肯的。只是你太不聪明了,用手上的筹码去换一个记名弟子的资格。你大可以像我这般,或者换一段姻缘,都比这个要好。”
葛家这两姐妹,你无法理解我的选择,我看不上你的选择。
“你懂什么?”葛如玺冷哼。经过这么多事,她发现了,谢如沫不正是凭借着她那手医术才一路顺风顺水的吗?她为什么不可以依靠着房家,学一手高深的医术?有她这么一个现成的成功例子在,她认什么干娘,要什么姻缘。这些都不适合她,她不像傅梓琳,她进京时间短,很多东西都没学,融入不进去的。
葛如玺的心思并不难懂,但傅梓琳并不看好她这个选择,谢家嫡系在医学上的天赋她是没领教过,不,或许她见识过谢如沫的医学造诣,却不肯服输。谢如沫的天赋绝不仅仅是个例,可惜谢家的嫡系都死了,只剩下谢老爷子和谢如沫,即使是这样,他们想在医术上超越谢家,也是困难重重。
这么多年来,房家心心念念就是想取而代之,但从来没成功过,谢家凭的是什么?凭的不是阴谋诡计,而是是扎扎实实,一骑绝尘让人望尘莫及的医术。
葛如玺的选择没有错,但对手是谢家,就注定她一定会输。她本身就与谢如沫有龌龊,而房家又一向与谢家不对付,她现在站到房家那边,只会在与谢家的仇怨漩涡里越陷越深,最终被吞噬掉。
再说,即使他们暂时斗赢了谢家又如何,谢家后面站的是沈东篱。等沈东篱发迹,一定会替谢家收拾他们的。
至此,葛家这两姐妹站在了各自对立的立场阵营里。
永兴坊位于清明门和宣平门之间,在国医府一条街外,谢理的家人就住在这个坊间。不会离国医府太远,但又保持着相对的自由。
其实不止谢理一家住在这,王叟王家也住在永兴坊,而且离谢理家还不是很远。
谢理的儿子谢朝将他爹送出门后,就在院子里摆弄眼前的玩意了,已经一个早上过去了,才初见雏形。他刚站起来活动活动腰身,院子门就被人用力推开。他转头一看,原来是自家婆娘,又将视线收了回来,问了一句,“你咋啦,谁又惹你生气了?”这话明显问得很随意,因为他眼神还粘在眼前的蒸馏装备上下不来。
这下可好,他这话算是开了闸,惹来他媳妇好一通抱怨,“还不是那王家的小贱蹄子,又在老娘跟前炫耀新买的金镯。”
谢朝暗忖,你俩半斤八俩,要不是上回你非要去人家跟前炫耀得了半区锦锻,人家这回能戴个金手镯来气你?
发了半天牢骚,得不到一句安慰,谢朝媳妇顿时扭转炮口,“你说你成天研究这破玩意能有啥出息?!”
说着谢朝媳妇就要用手去推,却被谢朝一把抓住往后扯,“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你知道这玩意我折腾了多久才组装完的吗?”
谢朝很严肃,谢朝媳妇有些怕了,但一想到这些年的不得劲,她忍不住撒泼,“我不管,你去和爹说,咱们走走关系,调到医馆那边去。不行就到那啥新医院去也行,那是少主主张的头一把火,咱们过去肯定能得到重用!”
“我就呆在药厂这边,哪都不去!”
“你个死脑筋,主家压根就不重视药厂这边,也不是重视咱们爹和咱们家。要是真的重视,藿香正气液的制备工艺图已经献上去了,怎么不给你一份看一看?你哪用得着像今天慢慢摸索着这玩意啊!”即使是国医府的大总管又怎么样!同要是为谢家效力,他们家的日子过得比王家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