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话题不知不觉地聊起了一些别的病例,更多的是他经手的病案。
谢婉看着畅谈的两人,心中有一丝说不出委屈和怅然,亲生女儿和她不亲也不贴心,她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傅如玺,不知道她在葛家过得可好可习惯?
葛如沫是个做事一心一意的人,她的全副心神都沉浸在傅香儒所叙述的脉案中,压根就没注意到谢婉微妙的心理。
傅香儒供职于太医院,有些涉及到宫中贵人的脉案是不能说的,有时候傅香儒都不自觉地涉及了一两句,葛如沫自已都忽略过去。
傅香儒见她没追问,心中是松了口气的,但更多的是欣慰,欣慰于女儿的有眼色,可同时又觉得心疼,艰难困苦才会造成一个人性格偏成熟。在这一点上,谢婉尚且不如她。
葛如沫心里想着事,没留意到亲生老爹内心的复杂滋味。和亲爹交流了不少医理上的知识,她对傅香儒的医术水平也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傅香儒的医术自然是比不上谢羌恒的。但他能在太医院供职,医术水平自然是有的,比起谢老爷子在治病用药上的胆大细心荤素不忌,傅香儒是偏保守的。从他给出的脉案上看,就中医七个学派而言,他是偏温病派的,该派用药多以寒凉轻灵为特点,崇尚阴柔,恣用寒凉,治病喜欢补而害怕攻下,喜轻避重,讲究平和。
不过他这样的,应该很合适做太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吧。
难为他身为谢羌恒的姑爷,竟没受他影响,也是难得。
傅香儒迟疑地问道,“你这两日有空吗?”
葛如沫一想,就大概猜测他想做什么,也大约能猜到他迟疑的原因,大概是怕耽误她研究王聿的病吧。
“有的。”
“那王聿的事?”
葛如沫含糊回道,“王聿的病,已经有点眉目了,我会和祖父商量着来的。”
一听到她喊谢羌恒祖父而非外祖父,傅香儒心里更不是滋味了,这个女儿刚认回来,连傅家的大门都没踏入过,就已经预定了是谢家的了。
“那你明天随我回一趟傅家吧?”
傅家是她必须要去走一趟的。谢老爷子既然提议让她出去逛逛就说明这两天应该没她什么事,葛如沫想了想应了声好。
她答应了,傅香儒心里狠狠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她使性子不答应呢,毕竟这么多年来是他们傅家亏欠了她。
房宗誉从书房出来时,卫盈盈快到来到房府等候着了。
卫盈盈见了房宗誉不自觉地站了起来,“今天朝会上发生的事,孙女已经有所耳闻。”
房宗誉嗯了一声。
卫盈盈急忙问出心里的疑惑,“外祖父,你说葛如沫能不能治好王聿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