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谢家也不是浅门小户,几代人行医济世,自认仰不愧天,府不愧地。多少次疫情横行,是我谢家带着人冲入封锁区域,冒着被疫情感染的风险,身先士卒。谢家的这些荣耀,都是谢家儿郎们拿命挣回来的。凭啥要荫及不相干人的子女?”说到后面,谢羌恒真的是老泪纵横。
“这种事情的发生,怪只怪自已御下不严,看管不周。要罚便一起罚,只怪罪一方算什么?”方知淼嘀咕。
“你说这风凉话,不就是因为事情没发生在自已身上吗?”王直冲他怒目而视。
“是,这事葛七斤夫妇纵然有错,但你能说傅家没错吗?如果十五年前,不是他们疏忽大意,嫡亲女儿不至于被人掉包,第二次找回女儿时,如果他们足够谨慎,不至于让葛七斤夫妇再次得逞。所以我说葛七斤夫妇要负大半的责任,但傅家也并非全然无责。”
葛如沫怒目而视,他这样的论调和当年那些女孩被qiáng_jiān还被路人责怪穿着太暴露有什么区别?
“你的意思是傅家富有,他就该谨慎,不谨慎就活该自家孩子被调包是吧?那岂不是在场的大臣们回去后都得吩咐人严防死守啊?不然孩子被调包的事发生在自已身上那可是活该哦。”
“傅家是受害者,你还要责怪傅家,你这是强盗逻辑。”
“如果依你所说,傅谢两家要承担责任,那么他们已经承受了骨肉分离之苦,替仇人养育女儿之苦,已经承担过责任了,这难道还不够吗?还要怎么罚他们?”
无数大臣口水喷飞,喷得方知淼狗血淋头。
“你刚才不是说我们为官的,先百姓后家人吗?葛七斤一家子也是普通老百姓啊。你现在怎么不为他们想一想,当然,他们的做法有错,但他们也只是想让儿女过上好日子啊,一片慈父慈母之心,我们应该体谅一下。”
方知淼左突右支,狼狈应对。
冯潜是完全闭上了嘴,不敢说话了。
“我们可以抛头颅洒热血,那是因为我们身有国有家,有值得我们为之去奋斗的百姓们!如果大周的百姓全是葛七斤夫妇二人这样的货色,我宁愿带头弃守!”沈东篱这话就重了,果然武成帝的眉毛动了动。
王直也来助攻,“对,我们为之努力奋斗的老百姓是善良的遵纪守法的好人,决非葛七斤夫妇二人这种为非作歹之徒。想让儿女过上好日子,自已为人父母靠的是奋斗拼搏,而非靠着投机取巧获取不义之财!而且从葛七斤夫妇第二次妄图以自家二女儿冒充傅家血脉一事来看,之前的孩子掉包事件,应该是蓄意为之。从根子上讲,葛七斤夫妇就是烂的。如果圣上治下的百姓都是此等毒瘤,那大周危矣!”
刚才沈东篱、王直、三人的话说得在场的人心有戚戚焉。
正如沈东篱所言,如果此类的事情不禁止,不趁机竖个典型,犯罪的成本那么低,一定会更多的人以身试法的。
“皇上,臣附议沈小将军所言!将此事竖个典型,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杀一警百!”
“真是恶不忍闻,罪不容诛,请皇上明断!”
先前怎么不是在议葛如沫是否不仁不孝不堪受赏的吗?怎么话题一致转换成了讨伐葛七斤夫妇了?有些大臣回过神来,咂摸出点味道来了,看向葛如沫的眼神隐晦又意味深长,这谢家新认回来的女娃不简单啊,这招偷换概念用得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