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羌恒看了看天色,看来今天是要不到这个道歉了,而且接下来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谢羌恒任由那两老头子在那咬耳朵,转过头来处理葛七斤一家子,他径直走到葛七斤跟前,“说说,你凭什么打她?”
“凭我是她亲爹!棍棒之下出孝子,大家不都是这么干的吗?”
到了这个时候还这么说,还没脸没皮的,谢羌恒眼中厌恶毫不掩饰,“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说你是他爹,你是吗?”
葛七斤心坠坠的,他知道了?他真的知道了?从刚才得知他的身份,又看到他替葛如沫撑腰,他就有点担心了。但谢羌恒和冯鹤昌二人对峙,说的话都很隐晦,并未点明葛如沫的身世,但双方都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可这些在葛七斤看来,是他们不知情的表现,于是他就又放了点心。
可现在他的话,真的就像知道了真相的样子啊。但这个时候他们已经骑虎难下了,葛七斤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当然是她爹!如果我不是,难道你是吗?而且这是我们家的家务事,你一个外人管得也太多了吧!”如玺和他们说过,即使这件事最终捂不住,他们也不能承认在这事上动过手脚,一定不能,否则后果严重。
“你们,还敢用亲生父母的身份来要求她,真是好大的脸!”
在他如鹰般锐利的目光下,葛七斤夫妇瑟缩了下,此时的两人只觉得他们如臭水沟里的老鼠曝光在青天白日众目葵葵之下,所有秘密都无所遁形。
“你们一大早敢来找她麻烦,当我是个死人吗!本来想多留你们蹦跶两天,既然你们这么迫不及待,那么好!去,将你们大小姐和姑爷请来!”后面一句他直接吩咐谢理。
“还有,将傅梓琳和傅如玺也叫上,是时候让人家一家子人团聚了。”
谢羌恒话里话外无一不透露着他已经知道了真相的意思。
周氏听到这话,瑟瑟发抖,事情真的往她最不愿意的方向走了。
葛七斤也吓懵了,整个人呆呆的,他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就走到了这一步。也没人告诉过他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该如何收场。
这厢,白若仙的话冯鹤昌听进去了,完了他朝谢羌恒看了一眼。似有所感,谢羌恒也看了过来,双眼只余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那在寒风中拄着拐杖随时迎战的冷漠,只为护犊子的模样,让人看了很心酸,不是说他穿得寒酸,而是整个人给人的那种孤寂无依的感觉,泪点低的人看了都要潸然泪下。
明明这老家伙比他还小五六岁,看起来却比他还要老态龙钟,让他看了都不忍落。
冯老再一想到谢家那些儿郎们一个个全都没了,偌大的谢家只剩下姓谢这个老家伙,心就软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世间最深的悲恸,这样的事还不止一次发生在老人身上。
再想想自已儿孙满堂,便觉得这争执有些索然无味,罢了罢了,还和他一个孤将军计较什么?于是冯鹤昌让冯楠扶着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