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要太过分了,闹也要有个限度,小葛大夫明天要面圣的,你一再污蔑她,真是为人父母所为吗?”谢明略带警告地说道。他的话一是警告,二是提点他们,如果他们真是小小姐的父母,在小小姐进宫之前闹她个没脸,算是父母所为吗?
面圣?听闻他提起皇上,葛七斤倒畏惧了一下,但他一下子脑子像是通了窍,“圣上没规定面圣之前不能见父母家人?”
将谢明堵得哑口无言,葛七斤得意了,他指着葛如沫说,“既然没规定,为啥不让见?我看是她不愿意见我们吧?”
谢明讨厌死他一个劲地攻击葛如沫了,他妈的也不想想自已什么身份,脸真大!但此时不是对骂的时候,他只能耐着性子,“并非不让见,府上的人不认识你,你若是想见你女儿,好好儿说不行吗?每次来都是拍门叫骂,这是哪门子的道理?而且哪有人一见面就对女儿喊打喊杀的?”
“棍棒之下出孝子,我打她骂她有什么不对?”葛七斤一脸理直气壮。
“人家父母说得也对嘛,你们就是仗势欺人!还有,老夫可从来没听说过面圣之前不能见父母家人的。什么时候有这么一条规矩的,你给我说说!”冯鹤昌由自家孙子冯宴坤扶出,听到谢明借着进宫面圣之事当借口,忍不住出声训斥。
“是冯国老啊。”周围人认出来老者的身份。
“这下这女娃不死也得脱层皮啊,谁不知道冯国老是最讲究孝道之人。”
刚才冯鹤昌一出来,就看到谢明把葛七斤摔了个狗吃屎的画面,再加上前几天见到葛七斤夫妇被教训,恻隐之心一起,所以当众给了谢明一个没脸,“不说是吧?改明,老夫要进宫问问皇上什么时候有这么一条规矩的了。”
冯鹤昌没认出谢明,只以为他是留在王家院子的管事,但谢明认出冯鹤昌了,而且身在谢家,他当然明白他最后一句放的份量。看来冯国老对他们很没好感。
周围的人也认出冯鹤昌来了。老百姓对权威有种天然而又盲目的崇拜,一见冯鹤昌将谢明批评得不发一语,均觉得扬眉吐气大快人心。纵然刚才的闹剧尚未分出谁对谁错。但现在冯鹤昌既然帮葛七斤这一边,那么他这边就肯定是对的啦。
葛如沫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而是看向那位老者,从四周人话语里透露的信息中得知了老者的身份,冯国老么?她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左脸瞧。瞅了一会,视线扩至全脸,八字眉,最初给人的印象有些悲苦,不压眼,还好,资产丰厚。鼻梁高耸,准头有肉,下巴丰隆,显示此人晚景不错。
知道了他的身份,葛如沫便明白谢明不好与他对上,那她便出面,正好,她也从来不是一个怕事的人,并且愿意去维护自已人!
“冯国老言重了,此事不过是误会一场。说起来也是晚辈的不是,到了京城只让人送了礼给父母,没有亲自前往拜见,晚辈在此道个不是,此事就不必惊动圣上了吧?”
“你——虚伪!纵奴对父行凶,真是不孝!”
冯鹤昌对着葛如沫,扔下这么一句评价。
葛如沫挑眉,果然如她所想的一般让人冲动吗?
他的话让谢明脸色一变,“冯国老,慎言!”说他怎么样都可以,但不能说他家小小姐!他此刻心中充满了焦躁,老太爷什么时候能到?小小姐就要被人欺负死了。
而且小小姐如果不是为了维护她,不至于和冯国老对上,那么也就不会得到这句批语。
“你主子都不敢这么和我祖父说话,你一个奴才就这样放肆,没规矩!”冯宴坤冷斥。
冯鹤昌这么一句评价,众人是直接炸了锅,他乃两朝元老,一任帝师,文道魁首,他的话是十分有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