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来京里叩谢皇恩啊。”
“你们看,幸亏有王大公子陪着。不然一个姑娘家,千里迢迢的,只身上路,多不安全。”
“你说得也对,但没办法,她承蒙皇恩,怎么着也得进京叩谢皇上太后娘娘的。”
“那姑娘到了京城就能直接进宫面圣啊?”周氏又问。
“当然不能了。”答话的人显然见多识广,对宫中那一套颇为了解。“怎么着也得等传旨公公回宫复旨,皇家拟定了召见她的日子才会宣召她入宫。”
“那她一个姑娘家,这段时间住在哪啊?”周氏有意打听葛如沫的落脚之处。
“皇家会给她安排的吧?”
“如果她没去处,皇家会安排她住在驿馆——”
“这个我倒是知道,王大公子给她安排在崇文路,我恰巧看见了。”
“崇文路啊——”有人咂吧着嘴,感叹。
“而且那院子挺好的,还是紧紧挨着冯府的呢。”
周氏默默地记下了这些信息,然后心事重重地回家,连往日必买的油条都忘了。
见她那样,刚才说话的人中有两人暗中对了对眼。
“葛如沫,你给我出来!你能了啊,来了京城,爹娘都不去看一眼,真是不孝!”
一大早,葛七斤夫妇就跑到崇文路葛如沫的住处破口大骂。
“你给我出来,别躲在里头当缩头乌龟,我知道你在里面!”
“干什么你们?”此时门一开,出来了三四个壮汉,这些人二话不说,上前制住葛七斤后,直接给他堵上嘴巴。
谢明站在门内,并没有出现,但他注意到,葛七斤才闹了这么一小会,已经有些个人在探头探脑了。
“你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周氏伸出手臂来挡,“这位大哥,我们是来找我们女儿的,不是来闹事的,你让她见见我们啊。”
他们对待周氏要稍微客气一些,所以周氏有时间哔哔。
周氏一边挣脱一边说,见他们充耳不闻,就扯开嗓子喊,“小五,爹和娘来看你了,你出来见见我们啊。”
谢明在里面看得直皱眉,暗忖这些小子还得再操练一翻,太过心慈手软了。
终于,制服周氏的一个少年郎直接将她的嘴给堵上了。
谢府的几个人将葛七斤夫妇架走,然后折腾了一番又警告了一番,才将人放走了。
葛七斤夫妇是浑身疼痛啊,但两人彼此检查,发现疼痛难受的地方竟然连一丝伤口也无,两人有点怕,也没敢再回去闹,灰溜溜地家去了。回到家也是疼痛难忍,两人忍不住跑去医馆看大夫,大夫也没看出他们有什么不妥来,直气得葛七斤跳脚,大骂这些人是庸医,然后被当成闹事的人扔出了医馆。
末了还被医馆的伙计啐了一口,说他们是哪里来的乡巴佬,不懂规矩,以为京城是他们以前老家那小地方呢,不好好挟着尾巴做人还想耍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