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冯鹤昌外出吃早饭回来,见了前面那一幕,顿住了了脚,等王家庄子的大门关上了,他才问身边的管家冯楠,“咱们隔壁的这个院子是谁的?”
“是大理寺卿王直夫人的陪嫁,现在估计是王聿王大公子用来安置从汝阴来的葛如沫葛大夫了。”
王聿去了汝阴,这样的事对有些人来说是大事,但这事还不足以让他们惊动老太爷,不过这事跟皇上太后有点关系,于是冯楠便将他们三方之所以扯在一块的原因简略地说了下。
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冯鹤昌冷冷一哼,对住在隔壁的葛如沫半点好感也无,仅余恶感。
冯楠素知他家老太爷不喜大夫,特别是那些自诩中医医术精湛的,葛如沫事先就占了一条,再加上她对亲生父母避而不见一事,更是不喜。
踏进自家大门前,冯鹤昌吩咐冯楠多留意旁边门庭的情况。冯楠意会,知道老太爷这是想管事啊。不过这葛如沫也过分了,怎么能对亲生父母避而不见呢?还让人这样赶走他们,难怪老太爷会看不过去。
谢通在一个视线死角看到葛七斤夫妇二人轻易就被人制服,气得狠狠踩了一把脚下的石头,最后看了一眼王家别庄的大门,眼一眯,走了。
“明管事,小的刚才好像看到谢通通管事了。”谢家的小厮,有眼尖地看到了谢通。
“不用管他,他就是个糊涂的。”之前他去汝阴办的那些事,谢家有心一查就查出来了。
在谢明看来,真是糊涂极了。
要知道他办的那些事,差点没让小小姐将小命搭上!老主人一看密报恨不得将他驱逐出谢家并收回姓氏。
现在最好不要让他查出来葛七斤夫妇来闹事背后是他在捣鬼,否则的话,估计谢通真要凉凉了。
而葛如沫正在屋里练字,顺便将治疗王聿的思路步骤写下来,对外面发生的这事全然不知情。
谢明处理完后回到院子看了看,葛如沫这边一切如常,便踱着步子走了。这事他不打算告诉葛如沫,但一定得告诉老家主的。
葛如沫没注意到谢明来了又走,自打宫里传出消息,因太后从皇家围场归来后就一直凤体抱恙,葛如沫面圣一事推到七日之后。如此一来,他们准备的时间就更多也更从容了,谢明不知打哪请来一位嬷嬷,姓杜,专门教导葛如沫进宫的礼仪。其实不仅是进宫的仪容仪态,还有日常的一些礼仪也会教导她。这些仪容仪态涉及到吃穿住行等方方面面的知识,通俗点来讲,就是一套贵女是如何练成的课程。葛如沫没有很排斥,而是默默地学了起来。
杜嬷嬷很博学,为人也很慈祥,教导人时也是循序渐进的。加上葛如沫是未成年的外表,成年人的芯子,学起来并没有很难接受也很自律,双方可以说是合作愉快。
相较于葛如沫这边的平安喜乐,葛七斤那边就有点鸡飞狗跳了。
葛七斤夫妇被教训了一顿,怕了两天了,但一想到这样富贵安稳的日子会因葛如沫而被打回原形,就足够他们寝食难安的了。
而葛七斤一提到她,就是怒火中烧。
家中人人自危,连一向颇得疼爱的葛如岫无意中做错一件小事都被他给臭骂一顿,于是躲到厨房去哭。
葛如翡在厨房沉默地忙碌着,麻木地看着这一切。
爹又骂人了,搞不懂他火气怎么那么大,要是如沫姐在就好了。
以前被骂的对象通常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