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道斌、茅阔、路少清等人常年在外行走,若是他们的原因,也早就出事了。
排除了他们,那么就剩下她和王聿了。
王聿腿脚不便,这些年听说深居简出的,都这样了,应该也碍不着谁了吧?
所以即使寻仇,在此时此地,也寻不到他身上去。
若说他太过聪明碍着了人,倒是说得过去的。可看他的脸色,仿佛对这场埋伏早有所料。他不像是坐以待毙的人,脑子好使,性子也不是优柔寡断之辈,以她对他的了解,恐怕在发现有人对他产生如此大的威胁的时候,他就已经算计着怎么能尽快地将之斩草除根了,不会留到现在,将自已的小命置于危险之中。
而且她隐隐感觉到,对方是冲着她来的。即使刚才王聿的话,隐约承认这些海盗是因他而来的,是他连累了他们,但葛如沫直觉他的话不可信。
从刚才到现在,她就一直在观察他的神色,如果这一遭是因他而起,他多少都会有些愧然和焦虑,可惜他没有,有的只是肃然,冷静,那是一种站在局外人的超然。
不是他的原因,那就是她自已了?她的存在,妨碍到了某些人的利益。
可是为什么呢?除了医术,她还有什么是别人惦记忌惮,需要除之而后快的吗?
可正如她刚才所想,她的医术放在汝阴,或许很出众,但放在京城,就不一定了。
葛如沫拧眉,难道是她的身份有什么不对的吗?
这样一个想法跃入脑海的时候,把她吓了好大一跳,但越想越觉得这念头停不下来。
王聿看她沉浸在自已的思绪里,忍不住劝了一句,“别想那么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很多事情顺其自然吧,也不必过多自责。”
思绪被打断,葛如沫按奈住继续探究的冲动,她刚刚的想法都只是猜测,是与不是,还有待考证。正如王聿所言,顺其自然,是谜底终究有揭开的一天。
葛如沫没问他,想也知道他现在是不会告诉自已答案的。
御书房
武成帝看着堆积成山的奏折就一阵心烦,这些奏折里,说正经事的没几个,全是些问安奏折,不然就是哪灾了哪旱了,问要震灾粮银的。
现在看奏折,是完全没有年轻那会的劲头了,即使是这些请安折子,他都能看得津津有味。现在更多的是厌烦。
这些臣工歌功颂德倒挺会的,地方上庶物净挑小事说,大事情除非等到兜不住了才会说,都当他这皇帝老了好糊弄。
武成帝正磕着眼,魏尽忠走了进来,小声地提醒,“皇上,岑国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