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即将迎来的战斗,王聿这边的人早有预料,而龚船长也是在最初听到消息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就准备调度人员。
船工里有些许不和谐的声音,抱怨葛如沫一行人给他们带来了危险。龚船长二话不说,直接当场给他结了这一趟的酬劳,然后一脚将他踢下河让他滚蛋了。按龚船长的话说,这里离岸不远,游着过去吧。
这一招杀鸡儆猴用得很不错,其他船工没有叽叽歪歪的了。也是,船工嘛,往返于各地护送船客或者货物,本就是风里来雨里去的,随时都可能遇到风险,不能因为客人带来了风险就抱怨。
十里要冲的危险性,他们都听说过。用龚船长的话来说,即便没有海盗埋伏,过一段江的时候,他们整船的船员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现在提前知道有海盗伏击,也就更加危险了。
“他们最有可能是在这个三叉渡口动手,这里最适合埋伏。”
“如果他们事先占据了有利地型,很容易将咱们逼进这一片暗礁,然后再强渡上船。”
“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做好两手准备。”
“这一片地域与河域在谁的管辖范围内?”
王聿、李魏、梁道斌、茅阔(即白沉香,字茅阔)、路少清等人都在围着王聿拿出来的沙盘,积极讨论他们该如何应对此次危机。
葛如沫一直没说话,她是最后一个走的。
茅阔走的时候本欲叫上她,但被路少清拉走了,他们的动作有点大,引起了梁道斌的注意,他朝葛如沫那方向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等人散完后,葛如沫直接问,“这次江上遇袭,是因为我?”
王聿拿着沙盘的手一顿,抬眼看她,“怎么会这么问?”
“你先回答我,是不是?”
怨不得葛如沫会如此猜测,一开始她也没往这方面想,她自认为自已只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大夫,纵然医术出众一些,但京城人才济济,不说三大国手了,便是他们门下的弟子,与她相比,应该也不差。她之于他们,不过是星尘大海里的一颗比较闪亮的星,不至于如芒刺在背要除之后快才对。
王聿不语,他不知道怎么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他觉得这事吧,由谢家人亲自告知她比较好。
看他沉默,葛如沫便知自已的猜测是真,可,为什么呢?
他们这一路,可以说是人多势众,李魏是钦差,王聿是大理寺卿之子,茅阔是白大国手的孙子,梁道斌和路少清家世纵然差一些,但也不是汲汲无名之辈。
对方又是什么人?如果是不想他们将此次的结果上报天听,那么不仅她,王聿李魏刘公公等人一样都是知情者,背后之人袭击他们,想将他们一网打尽,是说得过去的。但高世离孟广平一死一傻,基本上是断了所有的线索,而他们用新方法审问出来的答案,目前只能作为一条查案的思路,并不能做为证据来用,所以,对方大可不必狗急跳墙。而且应该也不会如此沉不住气。
去掉了上面这个原因,那便是寻仇了。若是寻仇,李魏常年在外行走,干的都是得罪人的事,有什么仇啊怨的当时也都了了,不会拖到现在,时间跨度那么大。再者这一两年,李魏都不揽事了,即使躲不过的案子,也都往轻的办,许多事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像之前,大刀阔斧,海盗冲他来的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