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当时闹得慌,很多人都狠狠地过了把瘾,特别是王家的对手,以及和王聿不对付的人,闹得最欢腾。
但随后,京城有很长一段时间,笼罩在血雨腥风之中,无数官家的隐私被曝,无数为官者因渎职或者私德有亏落马。好几起事件激起民愤,上头不处理都不行,京城因此气氛低迷了很久。
葛如沫给他治病,是一定要捅开这一层的,如果治不好,她会不会因此受连累,梁道斌不敢肯定。
葛如沫看他是真的担心,便将她之前的诊断略说了一下,末了加了一句,“他这病治起来虽然麻烦,但也没到绝症那么难治的地步,等到了京城,我准备妥当后就开始给他治疗。”
梁道斌本身就是学医的,葛如沫说的话,很快便将他吸引住了,他细细地思考着其中的可能性,“你是说他病在督脉?”很少听说啊。
“一直都是。”
“督脉病,都有什么特征啊?我知道仁督二脉一个在我们人体的正前方一个在正后方,但这两条脉络的具体穿行部位和穴道就不知道了。”梁道斌很虑心地求教。
说话间,茅阔和路少清摸了进来,两人只是点头示意,没说话。
葛如沫知道他俩不想打扰到他们,可又求知若渴,便也只是点头,然后将精力放在和梁道斌的对话上,“督脉起于胞中......中医讲究形意,这督脉位于我们人体背后正中线,可谓是附着于脊柱之上,所以这督脉病的特征是督之为病,脊强而厥。”
京城,临近过年,自是宴饮不断。
前两日,京城下了入冬的第一场雪,闲得发慌的勋贵少年郎们就嚷嚷着要烤肉,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场入冬以来的第一场烤鹿宴。
地点是英国公府,英国公府的东北角栽了许多品种不一的梅花,在这场雪里悄然绽放。英国公府这片梅林在京城勋贵门阀圈里是出了名的,不仅是梅花出名,他家的烤鹿宴也出名,帖子是早早便被预定好了的。
这鹿是入冬时抓到的野鹿,然后散养在西北庄上,举行烤鹿宴时才拉回京郊的庄子上,杀好处理干净后当天便立即运到英国公府,然后用去年酿造好埯埋在梅树下的梅花酒腌制一个早上。等烤鹿宴开始才让人端上去以便贵客烧烤,期间还配有各种秘制调料供君选择。
吃完烤肉,英国公少夫人事先安排好的人请贵客们移步湖心亭。在那里,英国公少夫人准备了煮茶的炉子,投壶,作画等等常玩的玩意儿。当然,有人不愿意前往湖心亭,也是可以的,反正英国公府的景致很多,大可自行游玩。
这场烤鹿宴和往年一样,成功无比。
英国公少夫人听着一连串的溢美之词,再看看众贵女,心思却有些飘荡开了。英国公府的烤鹿宴是每年入冬后必举行的,今年的贵女和往年相比,少了几人,又多了几人。
真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思想跳跃间,她端起一杯暗香冷冽的梅花清酒,轻呡一口,视线不由得落在笑焉如花的傅如玺卫盈盈等人身上,不知到了明年,这些能否还如今年一般来参加英公国府的烤鹿宴?
“王聿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