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梁道斌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发现腰间的荷包什么的都没有异常,才准备下榻。
“来人啊,什么时辰了?”
“四少,快辰时了。”
“什么?辰时了?赶紧打水伺候我起了——”
“四哥,起那么早?哦,对了,昨天我收到一封家书,急着来找你就没看,咱们一起拆开看看吧。”梁秀卿推门进来,后面跟着缓缓而入的商婉君。
“写给你的,你就看呗。”梁道斌一边洗脸一边说道。
“四哥,信上说祖父有漾——”
“什么?我看看。”梁道斌一目十行地看着上面的信,“奇怪,你收到家书,我怎么没有?”按理说,祖父有漾这样的大事,不可能不来信通知他的。
“估计是被什么耽搁了吧?不过四哥,不管怎么样,我们是不是该启程回京啊?”
“可是——”今天是葛小五升堂的日子,他不能不在的。
商婉君一双美目看过来,似乎也不解他的犹豫。
“哎呀,四哥,你到底在犹豫什么,赶紧收拾行李啊,祖父都病了,你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吗?”梁秀卿急得直跳脚。
接着她冲着下人道,“还有你们,傻站着干嘛,赶紧去准备离开的事宜啊!”
就这样,梁道斌被她半推半就地上了回京的马车。但他离去前,将完成的事情都交待给王一清了,带着对葛如沫的担心他踏上了回京之路。
“东家,他们怎么这样对你?!”
葛彦明一进来就看到葛如沫龟缩在牢房床榻边的一个角上,牢房里馊掉的饭菜味,一地的蟑螂,肥硕的老鼠,放眼望去连块干净的地都没有。
炕上的铺盖脏兮兮的,以她的洁癖程度根本就不会碰,葛彦明想象不出来这两天她是怎么过的。他们曾尝试着送些吃的进来,但不知道是不是牢头都被人交待过了,这三天一直不被通融,即使塞钱也不行。
一只老鼠正从她跟前溜过,她只是将脚背缩回去避开与其接触。
他真没想到他们竟然将葛如沫关在这样的牢房里,要知道,她现在尚未定罪啊!
葛彦明怒火中烧之余又忍不住心痛,要是林大人在就好了,即使东家入狱,至少能分到一间干净的牢房。
葛如沫并不是胆子小的女子,否则也行不了医,她对这一切孰视无睹。想通过这样的方式给她施加心里压力,抱歉,那是行不通的。
听到他的声音,葛如沫抬起头来,很淡定地跳下床榻,无视一地的小动物,踩着了也不在意,然后接过他从怀里掏出来的肉包子,大口吃了起来。
葛彦明看她的精神状态还好,就是眼睛有些发红,有了血丝,“东家,我们给你请了一个状师,名唤方一白,虽然不及那些大状师出名,但口碑还算不错,一会你出去见见沟通一下。”
“离升堂还有多久?”葛如沫问。
“不到半个时辰了,上头只给了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