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林大人哪天沐休?”
“每月初一。”
“我需要见一见林大人,能通传一下吗?”
“可以的,您稍等,我去通报一下。”
......
听了葛如沫的猜测,林守宬蹬地站了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她跟在我娘身边几十娘了,不是一年两年也不是三五年,是几十年,你明白吗?这么几十年,就算是块石头也捂热了。”
葛如沫不语,等他完全消化完直至接受这个推断。
“你回想一下她的生平和最近这些年经历的事,正如你所说的,要是她想动手早就动手了。之前为什么不动,那是因为没有引发的契机,既然她在这些年里选择动手,肯定有什么诱因引发她内心的恶与恨。这个契机一定对他的影响很大,甚至完全颠覆她先前的观念。并且有迹可寻,这份强烈的恶感压倒了几十年的主仆之情,你们不可能没察觉。”
“你的猜测,有几分把握?”
“林大人,我方才的分析你觉得可能性有多大,我就有几分把握。”
“你所建议的,我会予以考虑的。”
事情点到为止,葛如沫也没打算再费口舌,有些事劝得多了反而让人反感。
“七月中作坑,令受百许束,作麦秆泥泥之,令深五寸,以苫蔽四壁。刈蓝倒竖于坑中,下水,以木石镇压令没。热时一宿,冷时再宿,漉去荄,内汁于壅中。率十石瓮,着石灰一斗五升,急抨之,一食顷止。澄清,泻去水,别作小坑,贮蓝淀着坑中。候如强粥,还出瓮中盛之,蓝淀成矣。”这是《齐民要术》中记载了种蓝之法。
招进来的八个人中,葛良志是葛如沫最先安排正事的。盖因现在这个时候已经是深秋,制作青黛的原料蓼蓝、马蓝、菘蓝等就剩下最后一茬了,错过了,就只能等明年再来制青黛了。
葛如沫蹲在坑前,旁边的男子汗如雨下,最后一桶水倒进坑里后,葛良志说,“东家,按你所说,石灰一斗五升已经放入坑中,依你所言,等过两日澄清后,坑底的东西就是您要的了。”
“是的。”这样子得到的是粗糙的蓝靛,制成青黛还需要进一步加工。
“良志,这青黛制作的法子我教给你了,以后你就负责这一块。丑话我说在前头,这制作的法子只能你一个人知道,别外泄。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我发现这法子泄露了,你也别在医馆里干了,到时我还会将这法子公诸于世,谁也别想未经我的允许就靠着这法子和秘方挣钱。”其实葛如沫也不想那么冷酷,但她发现做为管理者,将丑话说在前头是很有必要的。
葛良志心一凛,着急地保证,“东家,放心吧,我不会泄露这制作法子的,你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