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阿南念叨着的两个新大夫,此刻正在路上发生争执。
“等等,别给。”路少清拦着茅阔。
“师兄,你干嘛,这是我的银子。”茅阔指着她说道,“你看她那么可怜,你怎么那么铁石心肠,一点银子都舍不得,你还是大夫吗?再说,这银子是我的,我爱给便给,你管不着。”
路少清知道他这师弟犯起倔劲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遂将矛头指向那跪地楚楚可怜的少女,只见他冷着声音问,“一副薄官不过是二两银子,你为何卖身银子二十两?”
少女一愣,“公子,小女家中还有一弟弟需要安置,奴卖身后就不便照顾他了,有了银子也好托个人照顾他一二。”
茅阔眼中的怜惜更浓了,“师兄,你问那么多做什么,揭人伤疤呢,人家有办法哪会愿意卖身为奴呢?”
路少清看他师弟就像看个傻子,暗忖,难道白家要将他扔出去历练一下。茅阔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路少清干脆就不拦着了,有些亏要吃吃才会知道痛知道错,否则还以为劝阻他的人都是不怀好意呢。
时间一晃而过。
这日,葛如沫前来汝阴给林老夫人作复诊,老夫人还是不能开口说话,在她给老夫人切完脉又问了伺候的人一些问题后,冲阿旺示意她看好了。
阿旺引着葛如沫出门,“小葛大夫这边请,您可真是妙手回春,自打你接手给老夫人诊治后,她看着精神多了,连我们老爷都称赞您好几回了呢。”
葛如沫想着问题,他的恭维根本不入心,林老夫人的情况有点不对劲,依她预测,在经过一个疗程的推拿,加上吃完上回她所开的药后,这次她复诊林老夫人应该能开口说些话了才是,即使口齿不清。她现在这个情况,明显是用药份量不够,老夫人求好欲望很强烈,不会故意不喝足量。且在排除了老夫人吸收不好这一点,因为在开药之初她已经将这点考虑进去了,那么造成现在这样的原因极有可能是人为的,有人不想她好得太快。或者说老夫人的康复定然是妨碍到了某些人。
还有她身上类似暗伤的瘀阻,她也开了相关的药来调理的,怎么她刚才把脉还是老样子?
“老爷夫人还是孟嬷嬷都盼着老夫人赶紧好。”阿旺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葛如沫聊着。
林大爷林夫人盼着老夫人赶紧好,这可以理解,可将孟嬷嬷等同,似乎有些不妥当。是阿旺说错了吗?
“孟嬷嬷对老夫人还真是关心啊。”葛如沫有意说了一句。
“可不,本来当初她都预备告老回乡的,都和老爷提前打了招呼,可是老夫人病倒后,老爷就不愿意放人了,夫人也恳请她留下来。孟嬷嬷却不过,加上实在忧心老夫人的身体状况,就留下来了, 一直没再提起回乡之事。”
“最近会提起这事,还是因为老夫人经您诊治后情况好转很多,孟嬷嬷才老调重弹,只希望老夫人好了后她能回老家养老。”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葛如沫问,“林大人通常都是什么时候会回来看望老夫人?一个月大约看望几回?”
“通常都是大人沐休后会回来看望老夫人,看望的次数不定的,不过每个月最少都在三次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