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人是我!”
人群中走出来一位老人,右手柱着一根质感很好的拐杖,旁边虚搀着他的,大概是他儿子吧?
“果然是你!葛有遐,你还有脸回来?!”
葛有龄显然很激动,连尾音都带了些颤抖。
葛如沫不由得看向那老人,来人眉眼如鹰,身材瘦硕,身体素质看着就比四太公要好。从他的相貌中,依稀可看出与四太公某些地方有相似之处。
“四弟,是我回来了,你别激动,咱有话好好说。”
“我和你这被请出族的人没什么好说的!”葛有龄板着脸说道。
“我知道当时你们都怪我,我也知道是我无能,没能将六弟救回来,这些我都认。可是当年的事四弟你真不能全怨我,当时李家紧紧抓着六弟先动手打人的把柄,而那会我也才考上个举人,半点根基也无,你让我拿什么去和那些人抗衡?即使我出头了,也是做无谓的牺牲,多折一个人进去罢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保存火种以待将来。”葛有遐耐着性子解释。
“说得这般好听,也不过是当一床遮羞布,掩盖你的懦弱冷血自私的本性罢了。呵呵,举全族之力将你拱了出来,却沾不了你半点光。我只问你,晚上睡觉你睡得着吗?不会感到良心不安吗?”又是这套说辞,葛有龄显然不能释怀。
“四弟,你对我误解实在是太深了。最初我拿李家没办法,可是最后,你看,当年还那么嚣张的人现在不也不复存在了吗?我们硬碰硬不过是以卵击石,我当时不过是采取迂回的策略,选避其锋芒,帐,最后还是要和他们清算的。”
“李家是怎么灭亡的,我比你清楚,说得好像是你扳倒人家一样,脸皮可真厚。不过你敢这样大言不惭,显然你从中暗暗搀合了一两脚,爱使阴招,这也是你的本性了,明白明白。”
“四弟,你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饶人。”葛有遐苦笑着说。
“行了,不要再狡辩了。今天要解决的事不是你那破事,六弟那事也过去几十年了,其中是非曲折你我皆心中有数,我也 不想与你争辩。不管你这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而你也别以为葛满金将你请回来,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四弟,你真是对我误会太深了。这里是我的族地,你们是我的族人,这是谁也无法否认的事实。我回来,自然有回来的理由,但也绝非吃饱了撑着想来谋划什么,我都黄泥淹到脖子的人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你这翻话也就骗骗那些小年轻罢了,骗不了对你知之甚深的我。你葛有遐最是无利不早起,我想想,能让你拖着一把老骨头都要奔波回阔别几十年的族地的,无非就是为名为利为子孙。”葛有龄指着他身边那位中年人,“这是你儿子吧?长得倒和你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