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守宬又略说了几句,便带着贴身小厮阿旺告退了。
而伺候在一旁的丫环则上前一边给她擦脸一边宽慰她,“老夫人,你且安心等着吧。近日来,关于那安宫牛黄丸和那青囊医馆消息,奴婢也听了一耳朵。这药真是一味神药,据说前阵子徐家村的一个老太太被女儿气了,一口气上不来,也得了您这样的病。然后呀,老太太的两个儿子急呀,忙用牛车将人送到了青囊医馆,想不到这一送,还真送对了地方!接着呀——”
那侍女慢慢将听来的消息说与林老夫人听。
伫立在门外林守宬听着屋里的动静,不多久,便携着阿旺往屋外走。
就在此时,孟嬷嬷却在拐角处走了出来,然后慢吞吞地进了屋,挥手让小丫环下去。等屋里只剩下她们二人时,孟嬷嬷神情阴冷地盯着床上动弹不得的林老夫人。而林老夫人则是闭上眼,一动不动,但嘴巴里上下相磕的牙齿泄露了她的害怕。
但这回很反常的,孟嬷嬷没有动手折磨她,而是坐在一旁发起呆来。
“想不到葛小五还有这本事,早知道当时就请她来给我娘看看,我娘就不用多受这几个月的罪了。 ”林守宬边走边说,语气里彼有一种悔不当初的意味。
林守宬是个孝子,mǔ_zǐ二人的感情很深。他爹性格软弱,但对他娘很好。他娘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嫁入林家后,林家的 大事渐渐由他娘拿主 意了。可以说,在林守宬的生命中,他娘既是爹又是妈,扮演 着极其重要的角色。
“大人,现在也为时不晚。”阿旺劝解他。
“对对,为时不晚。”比起那些得了这病在不知不觉中死去的人,葛小五和安宫牛黄丸的出现算是很及时了。
“去将陆大叫来。”
“老爷,陆大总管去庄子上了,小的将二管事请了来。”
“不拘谁,赶紧让他安排人去上——上——”
“上藜村。”
“对,去上藜村将葛小五接来,就说县令有请!快去,要快。”
二管事是个一根筋的,一听这差事傻眼了,直愣愣地说道,“老爷,小的不懂去上藜村的路啊。” 再者,他也不认识那叫葛小五的。
二管事的话让林守宬眼角突突直跳,真不明白陆大从哪找来的棒槌。
这二管事真是个傻的,好不容易有个越过陆大管事能在老爷面前表现一二的机会也不会抓住,阿旺嫌弃地想。
阿旺小心地说,“大人,以往这事都是刘师爷去办的,这回您看——”
前些日子,刘岁山办砸了一件差事,被林守宬撵回家去了。
禀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想法,阿旺大着胆子将刘岁山在他大人跟前提溜了一下。两人分工不同,谁也碍不着谁。况且那么长时间了 ,那老东西就被罚过那么一回,可见老爷并没有将他弃之不用的想法,保不准什么时候就启用他了。
阿旺想得不错,自打刘岁山被闲置,调了一个人上来暂时顶替来干活,但林守宬总觉得那人不得劲 ,没刘岁山用得顺手,他正考虑重新启用刘岁山呢。
没有暴躁如雷,好一会,林守宬哼了一声,“阿旺,把话给他传过去,这事要是办不好,他也不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