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葛如沫所料不错,第二天一大早,族中的族老们都被葛如玺请到了葛七斤家。而村中的人看到族老们陆续去往葛七斤家,众人一见这阵仗,就意识到要有大事情发生。爱凑热闹是国人的天性,陆 陆续续不少人自发地来到葛七斤家,进不去屋里就站在院子里,院子里站满就趴着围墙,围墙也满了?好嘛,那就往外蔓延。
“一大早的,这么多人,这是想干什么?”人多了,难免议论起来。
“谁知道呢,看下去就晓得了。”
“你家就在葛七斤隔壁,就没听到点风声?”
“看来这回是真有大事要发生啊,没瞧见三房的葛满金都回来了。咱们都知道,那一房最是见钱眼开,再说他现在是永利坊的管事,轻易不回村的,没点利可使不动他。”
其他人闻言都寻思开了,的确,三房的人脑子活络,在族中的日子向来都是最滋润的,连大房二房都有所不及。就是太活络了,连族人的钱都赚,族人对他们毁誉参半。嫌他们没有人情味,但真遇上事时,费点利息也能借上钱度过难关,所以族人对他们贫褒贬不一,感激不起来也讨厌不起来。
葛满金在镇上最大的赌场永利坊当管事,他们那房的年轻子弟多半都跟着他在镇上混。
此外三房的其他人种地之余多半兼职放贷,而且放的都是短贷,最长不会超过一年,数额也不会很大,而且因人而异,比如放贷给附近的村民,一个人头最多的一笔不会超过五两。时间短的息高,时间长的息低。这些规定让他们规避了很多风险,极少出现过肉包子打狗的情况。
这么精明的人出现在葛七斤家,多半是利益驱使。
“你们有没有发现,不止是葛满金,葛氏七房能说得上话的人都来齐了?”有人犹豫着说出自己的发现。
“还真是,你瞧,你们七房葛建林在。”有人对葛绣琴说。
高大娘,“我们五房葛旺弘也来了。”
“六房茂生叔也在呢。”
“怎么四太公那房来的是葛水生?”
“对呀,他根本代表不了二房好吧,听说四太公这两日身体有漾,再不济也该是淮生。”
“不管如何,二房也算来人了,里正是大房的,葛七斤这一支隶属四房。总的来说,葛氏七房,每房的房头都来了。”这些房头就是在各房能说得上话的人,不少还兼任着族老一职。
“就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大事,需要召集这些人来商议?”
“有些人根本名不副实,四房葛八没来,二房四太公没到。他们倒好,随便扯一个来当代表!脸皮可真厚,坐在那都不会不好意思的吗?”
屋里,众族老都坐好了,荷香梅香一一给在座的诸位端上茶水,显然是早有准备。
茶香勾人,许多人闻着这香气都忍不住低头喝了两口。
葛如玺满意地看着来人,虽然不是所有族老都来了,但她重点请的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