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霍怀光的妻子张氏也扶着腰出来了,单手还拿着一碟子点心,霍怀光忙上前接过,然后扶着她坐下。
“小葛大夫是我们一家子的恩人,按理说应当我们登门道谢的,只是上藜村路途遥远路况亦不是很好,夫君担忧我身子重,周车劳顿对胎儿不好,便没有成行。不过咱们都打算好了,等孩子生下来,出了月子,我们一家再前往上藜村亲自道谢。”
“二位不必如此。”
“小葛大夫前来,我们夫妻二人也甚是高兴,是意外之喜,只是你送的伴手礼也太贵重了,我们不敢收下。”
说这话时,张氏很是不安。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加上本来她就对他们有恩,张氏很怕她提的要求他们一家子办不到,会让相公为难。
“送的是什么?”
“两粒安宫牛黄丸。”
霍怀光也吃了一惊,安宫牛黄丸的难求他也是近来才知道,“小葛大夫是否遇上什么难事了?还望坦然想告,若有用得上在下的地方,在下不吝力气,鼎力相助,实不必送如此厚礼。”
不过是两粒安宫牛黄丸罢了,葛如沫没料到他们反应这么大。这两粒是她放在药箱里备用的,药箱仅剩两粒,不然她还想多送几粒的。
“你们不必紧张,不过是两粒药丸罢了,用得上它才有价值,用不上的话只是死药而已。”
霍怀光张氏对视一眼,是了,他们都忘了这安宫牛黄丸正是出自这位之手,难怪她不在意。
阿南暗地里两眼一翻,他家东家真是不知道行情,拿着这药丸当糖豆子一般就送出去了。
“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其实这药,正巧有长辈需要,先前还在发愁去哪能买到呢。”
“小葛大夫,这礼我们也收了,加上先前救我拙荆与腹中孩儿一事,你若有什么难处,一定请直言。”
“其实此次前来,确有一事想问问你们。但不急于一时,我先给尊夫人把下脉吧。”葛如沫给她把了脉,又摸了摸她的肚子,笑着说道,“脉相平和,胎儿状况良好,先前宫腹中的热毒已排出,不必再用药了。”
葛如沫的话一出,霍怀光夫妇二人都松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她挽救了张氏腹中胎儿的原因,他们特别信任她。只要她说没事,他们就觉得安心。
“胎儿快八个月大了,到后面快临盆的一个月,可以多少用些绿豆汤,可以去胎毒的。”
“小葛大夫,谢谢你。”张氏很感激她,一个女人,丈夫孩子就是她的命,三番两次下来,他们这人情欠大发了。
“不知你有何想问的?”
“其实我是想问问你们隔壁的孟府,他们家的事,你们知道多少?不拘什么,你们知道的都可以说说。”
霍怀光不由相问,“小葛大夫,你这是?”
张氏扯了扯他衣袖,示意他不要追根究底。
“小葛大夫,还是由我来说吧。相公他日夜苦读,对周遭的琐事皆不上心,怕是所知甚少。”丈夫是读书人,自有读书人光明磊落的品性,她实不愿相公沾上这些阴私琐事。再者,她与霍怀光本就是表兄妹关系,成亲前也来往密切,更别提成亲后,都是她打理这些亲朋好友的关系的。可以说霍怀光知道的,她知道,搞不好有些事,她知道了,霍怀光还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