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如沫看了看天色,“时间尚早,走,咱们到霍家走一趟。”
“东家,应该就是这里了。”他们一路打探过来,终于找到地方了。其实也不难找,这一条街不是 主街主,住户基本都姓霍,想来是同族的关系。
“那上前敲门吧。”
咚咚咚——咚咚咚——
阿南有节奏地敲着大门,
没多久,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位花白了胡子的老伯眯着眼问他们,“你们找谁?”
“老伯,这里是霍怀光霍秀才家吗?”
“是的,你们是?”
“我们乃清河镇上藜村人,这位是我们青囊医馆的东家,人称小葛大夫,冒昧来访,还望老伯能通传一下。”
阿南递上拜帖和伴手礼。
“稍等片刻。”那老伯快步前往里屋通传。
没多久,霍怀光亲自出来相迎,“小葛大夫来访,霍某有失远迎,还望原谅则个。”
“霍秀才客气,是我们冒昧上门,打扰了。”
将客迎室大厅,分宾主坐下,上了茶水后,霍怀光郑重站起身,双手交握一揖到底,“上回拙荆的病,幸得小葛大夫施以妙手,方得保全,霍某还未曾亲自道谢,实在是失礼了。”
葛如沫侧身避开,示意阿南扶一扶他,“此乃医家本份,霍秀才不必多礼,再者,霍秀才也是给了钱的,货银两讫,实不敢再以恩人自居。”
霍怀光知道并不是这样的。
他家长辈皆不在了,有一个妹妹,年前也嫁出去了。家里唯一一个婆子负责灶上和洒扫的事,给他们开门的老头其实也是他们的族人,只是他无儿无女,族长做主让他给他赶车送他去读书,顺便兼顾门房的活计,而他们家则养他老。
妻子身怀六甲,身子不爽利由来已久,可他所在的书院一月才休假两日,等他回来妻子就成了上回葛如沫见到的那个样子了。
在去回春堂前,他已看过几位大夫,都束手无策,偏那会孔大夫休假回乡不在清河镇,那天他们过去也是想碰碰运气。
给葛如沫看了后,第三日他恩师派人来接他们,说帮他们请的名医到了,让他们过去给看看。当时他妻子只吃了几副药,直言好多了。他也发现了,头皮里的发斑颜色似乎变淡了一些,后来方知不是错觉。
当时那位名医问了他们治病的经过,又看了回春堂那边开的药方,直言让他们照着吃就好,还说没有比这个药方更对症的了。
那位名医更是直言,若非遇到给他们治病的那位大夫,待到那发斑变黑蔓延至发旋中心,他们肚子里的胎儿可能胎死腹中。
这话吓了霍怀光一跳,没人知道他回来见到妻子时,那变黑的发斑离发旋可没多远了。同时也让他对葛如沫是他们孩子的救命恩人这一点深信不疑。
可惜的是,给妻子看了病不久,他就随恩师到外地游历月余,也是这两日方到家。本还寻思着休息好后亲自去一趟上藜村,没想到那么巧合今天她会登门拜访。